“朕要亲自问一问他,可对得起朕,可对得起列祖列宗!”
皇帝的咆哮回荡在沉寂一片的太极殿内,威北候与梁国公对视了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宋温德的哭声却是戛然而止,弱弱地问了一句:
“皇上,臣再回虢州,可否带上臣的侄儿长卿?”
猛然间听人提起几乎已经被自己遗忘的宋长卿,皇帝心气儿更不顺了:
“你带一个无官无职的人做什么?”
皇帝早就忘了他曾经下旨不许宋长卿私自离开京城。
“回皇上的话,长卿虽然于科举不利,但他聪敏果断,臣实在是想要个亲人陪在臣身边……皇上,臣实在是害怕啊……”
宋温德又开始哭得很伤心。
宋长卿……皇帝不禁想起前世那个替他支撑着朝政的人,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前世的栋梁之材啊若是跟着去,大概也能襄助永昌伯一二分吧?
他这个皇帝,这辈子没有宋长卿,还真是没有趁手的人可用。
“朕,准了……你回去跟他说,要是还想活着,那就给朕拿出他的本事来,不然,朕不介意让他再死一次。”
皇帝说得冷然,宋温德听得懵然。
但是一想到侄儿交代的事情完成了,他又从心底里觉得雀跃,擦了擦眼泪连忙叩头谢恩。
不日就传来宋温德与宋长卿叔侄二人,已经上路,随着冀州军队西进的消息。
威北候不由得叹息。
“我想过宋温德会为自己开脱,却没想到,他为自己开脱的方式却是构陷晋王……这样的人,也真是黑了心肝脾肺肾了!”
威北候夫人想起那个少年藩王,也觉得伤感:
“宋温德这个黑心肝的,说他是个人都抬举他了!晋王也算是咱们看着长大的,虽然有些顽皮,但绝对是个水晶心肝的孩子,他与成欢刀兵相向都不肯让步,不就是还想护着皇上吗?可皇上,居然就这么相信了宋温德话!真是太令人寒心了!”
“哼,说来说去还是皇上自己的疑心病!”
威北候不禁冷笑:
“在他心里,咱们都是反贼,晋王则是一心要夺他皇位的人,咱们这些人,哪里配得到他的信任?如今这样,造反也好,被构陷也好,总算是不辜负他心里的那些疑影儿!”
女儿与女婿就在虢州与晋王对峙,晋王有没有里应外合他最清楚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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