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如今要格外掩人耳目,所以威北侯夫人按捺着性子在荣熙院等着他们,没有像往常一般跑出来。
白成欢进了院子,就看见阶下那两株海棠郁郁葱葱长得极好。
树木兴旺,这对主人来说也是个好兆头,白成欢看着心里就觉得欢喜。
威北侯夫人从门内走出来,连连招手:
“还不快过来给娘亲看看!”
白成欢快步走了过去,威北侯夫人拉着她上上下下看了一番,差点抹起眼泪来:
“你说说你,怎么就能这么莽撞?你如今是嫁了人,长大了,自己能做主了,凡事也不跟你爹爹商量了是吧?你知不知道我那日去见你满头满脸的血,躺在那儿不省人事,我魂儿都要吓丢了?你没了一次也就罢了,再来一次,你是真真要我的命啊!”
白成欢知道这件事没事先跟娘亲打招呼,的确将她吓得不轻,如今威北侯夫人这样哭着数落她,她又心虚又心疼,一声也不敢吭,乖乖地给威北侯夫人擦着眼泪听数落,等威北侯夫人数落得差不多了,才又忙着端茶倒水,好言哄劝。
好在威北侯夫人是被吓得狠了,到底也不忍心真的责备她,等白成欢一阵安慰保证之后,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等高嬷嬷亲自打了水来,伺候威北侯夫人重新净面之后,威北侯夫人才问白成欢:
“听你爹爹说,你要跟着绍棠一起离京去西南,是不是?”
白成欢以为威北侯夫人是不高兴了,立刻诚惶诚恐地站了起来:
“暂时是这么打算的,想着跟他先去西南,再去西北如今,女儿也算是跟萧绍昀彻底翻脸了,若是不走,怕他会再生事……”
威北侯夫人不说话,沉默了半晌,倒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罢了,你跟他走,也是好事,不然他们都在西北,把你一个人丢在京城受皇帝的拿捏,也不是办法。你走了,我与你爹爹也没什么牵挂了,对皇上,也就更没什么可忌讳的了。”
“娘亲……”白成欢没想到威北侯夫人这么痛快让她走,心中不舍起来,倒是眼睛红红的:“我其实舍不得您和爹爹……”
“舍不得也得走!”
威北侯夫人将她拉入怀里,摩挲着她的脸,不舍中更多的是果决:“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与皇帝翻脸是迟早的事情,你哥哥跟你都能远离京城,我和你爹爹这两把老骨头就更没什么可怕的了。”
说着,却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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