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念京城那干燥凛冽的风,却知道,唯有在这里牢牢地扎下根去,才能守护他的家人。
无垠的海面上波澜壮阔,日光照在水面上,粼粼闪光,微微有些刺眼。
徐成霖站在甲板上远眺,不时有洁白的水鸟从他头顶掠过。
他如今已经能够像一个地道的东南水军将领一样在颠簸不停的战船上持刀挥戈,指挥军队,甚至更为矫健出色。
巨大的战船顺着内海漂泊回来,刚刚靠岸,抛了铁锚,架好了栈板,没等演练的水兵下去,就有人迫不及待地跳了上来。
“徐成霖!赶快给老子滚下来!”
一声粗鲁的喊叫响彻船头。
徐成霖不用回头也知道必定是林稻城这个儒雅起来堪比书生,粗鲁起来堪比屠夫的家伙。
他几步走到船舷边上,居高临下的望着林稻城,伸手就将手里的长矛掷了过去:
“谁准你上我的战船?!”
林稻城身子一偏躲开了,却也差点从栈板上掉下去。
他干脆也不往船上走了,直接站在栈板上叉着腰大骂起来:
“徐成霖,你这是想谋害我,好让你妹妹守寡啊?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我对你怎么样?”
徐成霖转过身不再看他:
“该是你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
虽然自从两家正式联姻以后,他们之间暂时算是相安无事,可是林稻城从前派了一拨又一拨的人想取他的性命,他可没忘!
林稻城摸了摸鼻子,气呼呼地往回走:
“好好,好你个徐成霖!好歹也是京城侯府出身的大家公子,为人却这么小气,跟你那泼妇妹妹真不愧是兄妹!我就等着你来求我!”
海风将林稻城的喊声传到徐成霖的耳朵里,他心里有些不安定起来,他有什么事要求到林稻城的?
等徐成霖回了军营,他带来的那些府兵的首领王图就快步迎了出来:
“世子爷,京城出事儿了!”
徐成霖额心就是一跳:
“出了什么事儿?”
王图直接就将京城那边来的信拿给了徐成霖。
待到徐成霖看完,眉心已经拧成了一团。
难怪林稻城说他要求到他,原来成欢竟然直接跟皇帝杠上了,若不是因为这封信是成欢亲笔所书,他怕是也要当真以为成欢如今还昏迷不醒了。
这样一来,在林稻城看来,威北候府与秦王府一起被皇帝猜忌,身为秦王世子妃的成欢又昏迷不醒,徐家的处境的确是不利。
徐成霖将信小心收好,洗漱换衣,凝重的神情依然没有半点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