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成欢也伸出手,缓慢而温柔地从他坚实的背部抚过,安慰他:
“别怕,没有万全的把握,我不会做这件事……其实一开始我就让人借着詹士春的名义给卫婉送信了,反正不管我动不动手,她都是要昏倒的,只不过,看到那人过来,我还是忍不住出了手……”
还有什么事情,能比在大年初一百官朝拜的日子里昏倒更能令皇帝出丑难堪的呢?
没有人知道,她在看到卫婉身后跟着皇帝,一起向他们跑来的时候,她那样如同梦幻一般的感觉,荒谬而绝望那有多像曾经的她与萧绍昀?
那一刻,她无法克制住心中的恨意。
萧绍棠察觉出了她的异样她将脸埋在他怀里,停在他背上的手蓦然发抖。
他想起在威北候府月夜下的廊桥上,她迎着风,说要夺走皇帝的一切,那时她脸上的神情如同此时她声音里的飘忽,他并不懂得。
可是没关系。
萧绍棠低下头,将下颌抵在她的额上,宽大的衣袍将她拢入怀中,虽然他不了解的事情还那么多,可此刻,他只想与她在这凄清的寒夜里互相慰藉。
“欢欢,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该知道,你平安无事,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不必如此将那人放在眼中,终有一日,他再也不能将我们如何!”
他一定要尽快强大起来,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再面临这样的危险!
两人回到秦王府的时候,袁先生与付寒正在府中等候,今日的事情他们已经尽知。
两人好不容易等到世子回来,心急火燎地想要与他尽快商议接下来的事情,却发现世子妃被世子紧紧牵着手,寸步不离地带着。
两人面面相觑,沉默了一瞬,得来的只是萧绍棠一句轻描淡写的话:
“以后,议事不必避着世子妃。新的一年来了,我们也该有个新的开始了。”
白成欢也毫不避讳地在他身边坐下,袁先生与付寒心中也就有了数。
“今日詹士春那边,已经将事情做了出来,属下即日起,会将这些事情在京城广为传播,先形成舆论,待到皇帝下了罪己诏,民心,也就彻底涣散了。”
付寒说了自己的打算,萧绍棠沉吟了一番,给出首肯:
“可行。”
皇帝在初一这一日冲撞了龙气,戾气上涌,所以这一年大齐不会太平,继而昏迷,更是因为失德而见罪于天地,更不必说因为太庙祭祖而下罪己诏那些明的暗的,有的无的,总要让皇帝的龙椅晃上一晃。
袁先生则是说起今日之后的事情:
“三日之后早朝,关于世子去剿匪一事,会有人提起,婉贵妃那边,也会配合,世子殿下就能顺利离京,至于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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