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绍棠原本含着笑意的眼睛就闪了几闪这口口声声的“哥哥”叫得自然又亲昵,若是不知道的,定然会以为徐成霖才是欢欢的亲哥哥,而他那个嫡亲的大舅子白祥欢,才应该是与欢欢之间客气有余,亲切不足的义兄。
可这些,都不重要了。
无论她的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无论她的身边发生过的一切合不合理,或者……是什么来历,都不重要了。
白成欢听不到萧绍棠的回话,从黑沉沉的夜色中收回目光看着他:
“怎么?你不信?哥哥如今都会说闽南语了呢,是不是很厉害?”
萧绍棠连连点头:
“厉害,厉害!”
从前先帝与皇帝并不是没有动过将东南的控制权从林家手里要回来的念头,可是派去的官员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都没能斗得过林家这样的地头蛇,从潮湿炎热的东南带着一身伤病灰溜溜地逃回京城。
唯有徐成霖,去了东南之后,虽然没有一举从林家手里接管过东南三州,但是能在林家掌控的土地上站稳脚跟,足可见其不凡。
再说了,派去的官员那么多,能主动去学说闽南语的人,一个都没有。
大齐各地方言各不相同,当中数闽南语与陕州话最为饶舌难讲,徐成霖一个土生土长的京城世家子,却去学闽南语,还学会了仅凭这一点,就可见他绝非池中之物。
更何况在宁州军营中的校场上,徐成霖弓马娴熟的英姿,他也从未忘却。
白成欢听到他也认同,自然是无限欢喜,眼神亮晶晶的:
“等将来哥哥回京,我也要跟着哥哥学闽南语!”
“随你,只要你高兴就好。”
只要她开心,萧绍棠什么意见也没有。
隔了两日,威北候府将消息传了过来,白成欢就立刻出门去了威北候府,至于外人皆知与秦王世子妃闹了别扭的秦王世子,只能等后半晌登门去接她回来。
一进门,威北候夫人就命人将炖了一夜的人参鸡汤端了上来。
“快趁热喝,去去寒气,看看你这脸,虢州跑了一趟,又瘦了几分,秦王府也没个长辈,你就自己多上些心,该给自己补补就给自己补补,不然身体要是亏空了,以后子嗣都不顺利……”
威北候夫人亲自拿了小碗给她盛鸡汤,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关切不已。
威北候也十分慈爱地在一边碎碎念:
“多喝点,这人参鸡汤不值什么,倒是难得你娘一片心意,亲自看着人熬的,打你回来她就嫌你瘦了,你赶紧养回来,也免了她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