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站在秦王世子妃的身边之时,嗅到过一股淡淡的香气,那香气,与她收到的那些来历不明的信笺上的香气,完美重合。
即使那信不是出自秦王世子妃之手,是不是也可以认为,那信,与秦王世子妃有绝对的关系?
而这个世间,要说谁是最了解孝元皇后的人,那不就是孝元皇后本身吗?
皇帝追寻孝元皇后能够死而复生这样虚无缥缈的梦,而自己,也差点跟着跌进他的梦境。
这个梦,一直都是假的,可她却被那不属于她的款款深情所蛊惑,差点儿当了真。
那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诉袁先生呢?秦王世子又到底知不知道,他的枕边人,与他同床异梦呢?
萧绍棠原本只是装睡,谁知道晃晃悠悠真的睡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目的已经是秦王府的华灯璀璨。
他揉了揉眼睛,看着抬着春凳候在马车旁边的下人,一阵头痛:
“这是干什么呢?本世子就到了这个地步?”
“难道你觉得自己还没到这个地步吗?”
身边女子凉凉地声音响起,然后干脆利落地从他耍赖一般死死拢在一起的双臂间挣脱开,下了马车,吩咐道:
“把殿下小心地抬回去!这进了一趟宫,去了半条命,也是实在不容易!”
袁先生在一旁深以为然:
“殿下虽然受了伤,但这也是为了皇上受罪,世子妃安心即可。”
萧绍棠就明白了,他这伤势,不重也得重了,不然,对得起那么多大臣为他跟皇上抗争吗?
萧绍棠十分虚弱地被人抬回了长安居,白成欢命人给他换过了衣服,袁先生又带了王府自己供奉的孙大夫来给他看过,里里外外一阵忙活之后才算是安顿好了。
“你真的就拿着那个小香炉往你自己身上戳?”白成欢亲手给他端了药,递给他问道,“你也是太狠得下心了,那鹤嘴小香炉不知道积了多少灰,你就不怕伤口再经了水,真把自己给搭进去?”
“不会,我知道孙大夫厉害,既然做戏么,就做全套,那小香炉用起来最趁手。”
萧绍棠一口气将那苦药喝完,才想起来问:
“你怎么就知道那是个鹤嘴小香炉?你见过?”
白成欢猝不及防被问得一怔,撇过头嗔道:
“难不成我就连伤你的是什么东西都不问清楚?”
看似理直气壮,其实她心里也是怦怦直跳那小香炉,还是她从前放在那里的,只为着那鹤小巧精致,却没想到如今还在那个地方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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