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高兴地模样落在石婉柔眼里,就十分不顺眼。
看着她们这样高兴,石婉柔就忍不住想起自己那桩不堪的旧事,今日又看了白成欢的嫁妆单子,心里的不舒服到了极点。
姑姑珍藏多年的夜明珠,还有那棵据说是从前先帝时孝宣太后娘娘赏赐的两尺多高的珊瑚树,先帝赐下的全副蓝田玉打造的黑白棋子,数不尽的珠玉宝石……一件件的,简直是搬空了姑姑大半个私库!
她白成欢何德何能?!
石婉柔心中不服,口中不由地就带了出来:
“成如姐今日也这样高兴,看来是忘了半年前,孝元皇后也曾从这里出嫁!只是孝元皇后不幸,大婚当晚就薨逝,也不知道白小姐明晚,能否安然度过?”
这样刻薄中带着讥诮的话音一落,徐成如与梁思贤齐齐变了脸色!
“表妹你怎能如此说话?明日是四妹妹的好日子,你如此说话,当真就一点不忌讳吗?”
徐成如向来好脾气,此时却忍不住了,石婉柔这话,也太过分了!
梁思贤更是心中大怒,这话,岂不是在诅咒成欢像上次一般短命不幸?她也就敢捡着成如姐这个庶女欺负!当下就冲过去怒道:
“石婉柔你没病吧?成欢的大好日子你说这样的话,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石婉柔冷然一笑,反唇相讥:“到底是谁脑子被驴踢了,一个个跑来巴结一个鸠占鹊巢的人!怎么,嫌我说?那你倒是说说,我哪里说错了?”
“你!”
梁思贤就要与她理论,却被人从身后拉住了。
白成欢之前也是望着那件嫁衣,想起她临死的时候穿的那件皇后凤袍,一个晃神,就没想到石婉柔居然闹了起来。
即使是她之前并不喜欢这桩婚事,即使是她平日里对石婉柔礼让有加,可既然她都决定嫁了,明日就是她的大喜之日,她也实在不想看到石婉柔在这里挑事儿。
白成欢稍微用力,就拉住了愤慨挣扎的梁思贤,直直看向石婉柔,语气平和却锋利铿然:
“婉柔表姐只管放心,既然威北候府上下能容许我从欢宜阁出嫁,那我必定不会让义母失望,一定会好好珍重自己,不至于重蹈孝元皇后覆辙。”
“倒是表姐你我自问从来没有对不住表姐的地方,表姐却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倘若今日我与思贤跟你闹起来,惹得义母伤心丢脸,思贤被人非议,是不是表姐你就能高兴了呢?表姐若是对我不满意,可以私下跟我说,对着大姐与思贤发脾气,又算是怎么回事?表姐指责我鸠占鹊巢,就是不知道表姐还记不记得,这里是威北候府而非忠义伯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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