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公公就站起身来,阴测测地看向威北候:“侯爷怎么说?”
威北候更是强硬:“公公只管照着这个话回禀皇上,皇上如何定论是皇上的事,公公休要自作主张!若是公公敢让御林军强闯我威北候府,本侯自是不依的,到时候公公仗势欺人,本侯也会向皇上讨个说法!”
郑公公鼻子差点儿没气歪了,合着这是给他夫人壮声势啊!
“好好好!威北候府跋扈之名,果然名不虚传!既然威北候这样说,咱家也不敢违逆圣意,咱家就在这里等着,侯爷什么时候让白小姐出来,咱家什么时候回去交差!”
郑公公说得慷慨大气,却透着害怕心虚,这两口子,万一真把他结果在这里了,那可就什么都晚了,可要他回去,想想这几日被运出去的尸骨……他索性赖着吧!
威北候夫人听了这话,只报以一声冷笑:“公公请便,公公爱待到什么时候就待到什么时候,候府一口茶,还是能请公公喝得起的!”
宫里出来的公公果然是越来越怂了!
威北候夫人看也不再看那郑公公一眼,转身就回了正院。
白成欢已经得了前院的消息,已经在正院候着威北候夫人了。
威北候夫人以为她是不安,急忙安慰道:
“成欢不怕,有娘亲跟你爹爹在,谁也别想把你带走!”
白成欢看到娘亲还是这样为了她能豁出一切去,心中生出无限暖意,更多的却是内疚。
从前她不懂事,让家人跟着担忧,如今她又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将威北候府推上风口浪尖?
即使要与皇帝对上,这个时机也不对。
白成欢握住了威北候夫人的手,眼眸中一派沉静与决然:
“娘亲,萧绍昀如今就是个疯子,候府没有必要为了这件事与他对上,既然他们不信我病了,非要生事,那我就去让他们看看,我到底病到了何种程度!既然安竹林这样生事,步步紧逼,那我又有何惧!”
“不行,不许你去!”威北候夫人想也不想就驳回了。
“不,娘亲,我必须去,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将我如何!”
白成欢没有退让,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似乎燃起熊熊烈火,从前的沉寂蓦然间就被焚烧殆尽。
威北候夫人怔怔地看着女儿那样刚烈的眼神,似乎能看到一只浴火涅的凤凰将要从她眼眸中飞腾而出。
“成欢,你……”
她既震惊,又欣慰,却又不愿意相信。
她捧着手心里的女儿啊,历经了生死,终于是要长大了吗?
从前女儿虽然也不被人欺负,但她总嫌女儿不似她这般强硬,可如今看到乍然间强硬起来的女儿,威北候夫人眼中还是噙了泪:“你就不能乖乖听话吗?”
“娘亲,我在你与爹爹的羽翼之下够久了,我回来,不是来牵累你们的,我不想再躲下去了。娘亲,你相信我,我能护住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