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黑亮亮的少女略略有些歪着头,神情真挚而让人觉得莫名可爱。詹士春很遗憾,不曾见到她幼时的样子。
詹士春伸出手去,似乎是想要抚摸一下女儿的脸颊,却又很快缩了回来。
最后扫了一眼外间窗外的火光,点点头:“我是该回去了,你好好保重,有事情只管找我,我与你父亲,待你都是一般无二。”
白成欢不再说话,默默地行了一礼,权当送别。
詹士春转过身,道袍飘飘荡荡,慢慢下楼去了。
楼下原本惊恐万分的丫鬟早就开了门跑了个精光,詹士春一路畅行而出。
外面又传来了詹士春与威北候的言语机锋,白成欢没有再去细听。
此时,詹士春不愿露出真面目,那就大家都继续装傻好了。
她走到宽大的拔步床前,伸出穿着软底寝鞋的秀气小脚,踢了踢床外雕花描漆的挡板。
“总算走了,憋屈死我了!”
萧绍棠快速地从床底下翻身滚了出来,一个鲤鱼打挺就蹦了起来,长身玉立地站在了白成欢面前,脸上却没什么憋屈的样子,更多的是笑意。
白成欢看见他这笑容就觉得颇为刺眼,皱眉道:“你也先别笑,你今日的行径,与登徒子无异,你堂堂一个亲王世子,当真是……”
“这件事是我错了,我也是听了你的事情,一时情急……”萧绍棠是眼睁睁地看着詹士春如何被白成欢不待见的,赶忙就认错。
可是白成欢关注的重点还真不在这上头。
她望着外面似乎是在渐渐远去的灯火,语声幽幽:
“萧绍棠,你进来的时候,是我义父,亲自为你放行的吧?”
萧绍棠顿时大惊失色,在白成欢雪亮的眼神里到底是支支吾吾:
“我,我是因为徐世子临行前的嘱托……”
白成欢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来。
“无论哥哥如何嘱托你,无论义父有什么打算,萧绍棠,你也要记住,以后,我这里不是路边的客栈,还请你自重,如若你觉得做不到,那就再也不必来往,秦王府与侯府结盟之事,我再也不会插手,你看如何?”
这话就说得比较严重了,萧绍棠心头七上八下的。
这下可是惹恼了白成欢了。
“我记得了,以后定然不会再做这样的事儿,你,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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