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他身后侍立着的小太监赶紧拿了把遮阳伞出来,正要过去撑着,安竹林身后的宫女也连忙上前接了过来。
刘德富就笑道:“都说女儿家容貌最重要,安小姐倒是与众不同,不惧日晒风吹。”
安竹林神色不变,只静静站在原地,也不答话。
皮相这东西,自然重要,可对于此时的皇帝来说,重要吗?
刘德富也不再去管安竹林,转身叮嘱了当值的几个徒弟,就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这安竹林身上,或许是有些蹊跷之处,但定然不是孝元皇后。
若是按着孝元皇后的性子,他这拦着与不拦是一样的,孝元皇后就敢直接进去,才不会在这里傻兮兮地晒太阳玩什么苦肉计。
就算一个人魂魄不全,这些天长日久养成的习惯,却不会就这么轻易没了的。
就如同他,心中再如何想,见到这宫里的人先露个笑脸出来已经成了一种本能。
再来,皇上心中,怕也是因为詹士春的话有了疑虑。
若是孝元皇后从前来宫里,皇上十次有九次都是片刻不离地看着,就算不在一处,孝元皇后也有随时都可以见皇上而不必等通传的特权。
可这次,皇上可是还把安竹林放在淑太妃那里,安竹林的一切一如从前。
只是这威北候府,居然就这么轻易地认了安竹林这个女儿,这也太……不像是威北候那两口子的性子了!
不过皇上,好端端的,才从威北候府回来,又让他去召那白成欢进宫,实在是让人想不明白。
刘德富一边琢磨这事儿的奇怪之处,一边出了宫。
威北候夫人一听皇帝居然又要成欢进宫去,这刚刚安稳了没一会儿的心又提了起来。
“他这到底是要做什么!不是都认死了那个安竹林了吗?”
威北候夫人气的心口痛。
白成欢急忙上前安慰:“娘亲不必心焦,不过是进宫一趟,他若是有旁的心思,之前也不会走的那般利落。”
“不去,让人告诉皇上,你还未痊愈!”威北候怒火丛生。
白成欢却是摇头。
“总这样避着,也不是办法,既然他这样前脚走,后脚又召我进宫,必定是有蹊跷,我去一趟,也好知道到底为着什么。”
说完就起身,准备回去更衣梳妆。
徐成霖站在门外,望着争执的家人:“父亲母亲不必忧心,我这便陪成欢进宫。”
威北候只以为他是要跟着保护成欢,也没有再阻拦,只无力地挥了挥手。
这样被皇帝以君臣的名义压着的憋屈日子,还要过多久?
徐成霖告别父母,陪着妹妹一路走回去,也回了自己的院子,换了身衣裳出来。
不过白成欢一见他的这身衣服就惊讶不已。徐成霖正是穿了一身贴身的软甲,一股男子的硬朗阳刚之气扑面而来,跟这些日子轻袍缓带的贵公子模样比起来,让白成欢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