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局势,这几家直接动手夺了大齐的天下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他们想要拥立一个傀儡取代萧绍昀的可能性很大。
他觉得自己回去了一定要和袁先生好好商议一番。
白成欢也赞同:“不错,尤其是刚才那位崔家女,若是崔家真打着什么主意,十有八九,是会对侯府有所示意的。”
虽然自从百年前,崔氏和威北候府联姻之后两家在代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也没再连过姻,可要真细细论起来,威北候府无论嫡支,还是旁支,都是那位崔氏老祖宗的后背,真要扯一扯,这曾姻亲关系,也是能认得上的。
萧绍棠想起那位跌倒的蓝衣女子,却是摇头:“白成欢,以后会如何,谁也说不清楚,可是无论什么时候,白成欢,你要记得,不要被别人牵扯进这京城的漩涡里来,我希望你,能一直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方才那位崔颖佳,你不跟她透露你的身份,是对的,萍水相逢,人心难测,你能如此谨慎,我很放心。”
萧绍棠今晚很奇怪,这是白成欢的第一直觉。
做的事很奇怪,说的话更奇怪。
可白成欢想起方才自己对崔颖佳的隐瞒,心下却又忽然像是悄悄放下了一件什么事。
“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我对她不够坦诚。”
萧绍棠于人群熙攘中望着身侧的少女,目光沉静而诚挚,其中荡漾的温情如同他们脚下流淌的河水,脉脉而出:“怎么会,对我来说,你才是我的朋友,而她,只是个路人。”
说完,却又有些俏皮地笑了笑:
“方才,情急之下是我失礼了,还望你见谅,若是你心中过不去,那就再打我几下出出气?”
他不提此事还好,此时一提,原本想要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的白成欢心头顿时涌上百般滋味。
除了萧绍昀,她是第一次与一个男子如此亲密地靠近,在这人潮汹涌中,顾不了别人的侧目,顾不了礼法规矩,只剩下无力的妥协。
这与在虢州那次何七突然冲上来握住她的手不一样,那次是无心,这次却是有意。
偏偏这次是她明明有反抗的机会,也有反抗的力气,却没有反抗的余地。
白成欢隔着轻纱能清楚地望见他眉眼间灿然的笑意,那明明就是得意,仿似在说,有本事你打我啊!
可她如今,还真不能对他动手了。
白成欢很淡定:“若我打你,岂不是显得我太过忘恩负义不讲道理?况且,我没什么气可生,如你所说,事急从权,我是不是还该多谢你,没松了手讲我丢入河中呢?”
萧绍棠挑挑眉毛,有一种心思被揭穿的郝然。
如今就是这点不好,他满腔情意,她无动于衷。
按宋三郎的说法,要是女子对一个男子但凡有那么一点点意思,被这个男子抱了一下,那可能就要以身相许了,就算不会以身相许,也会芳心暗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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