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余未见,却已经辗转千里,终得一见,似是有千言万语,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中间的寤寐思服,白成欢,你可知道?
威北候夫妇和晋王一起顺着萧绍棠的目光看过去,才见白成欢盈盈下拜。
“臣女白成欢,拜见秦王世子殿下。”
“白成欢……你……”
他很想问问,你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就来了京城选秀?
可此时此刻,要怎么问呢?
从前离去的那个人是何七,如今归来的,却是皇家的世子。
离去的时候,他只是她偶然相识的一个乡间纨绔,再见的时候,他也还不是她的什么人。
“不必多礼。”
到最后,也不过只能说这四个字而已。
白成欢一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流出一丝笑意,起身,重新安静地站在威北候夫妇身后,却去看晋王。
小十是见过何七的,不知道他此时,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呢?
见礼完了,威北候和萧绍棠说些客套话,晋王就扯着白成欢跑出了前厅。
“成欢姐,我跟你说,他根本就不是什么秦王世子,你也看到了对不对,他就是何七!你说说,这是不是很奇怪?何七不是虢州何家的子弟,怎么就成了秦王叔的儿子?”
白成欢远远望过去,之间萧绍棠正在全神贯注地和父亲说话,那样俊朗如刀刻的侧脸,的的确确是从前的那个虢州少年。
可是……
“小十,他不是什么何七,你要牢牢记住,何七已经战死沙场了,如今在你眼前的这个人,是你的秦王叔的亲自,萧绍棠,记住了吗?无论是在谁面前,都不要再提起何七这两个字?懂了吗?”
白成欢已经听威北候提起过当年的巧合之事,虽然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曲折过往他们不得而知,但是有一点毋庸置疑,若是皇帝知晓这其中的蹊跷,那就会害了何家和秦王两方。
晋王既生气又不解:“为什么啊?成欢姐,他明明就是……”
“那你是在质疑你的皇兄识人不清,还是想要借此生事?”
白成欢毫不客气地打断晋王的话。
晋王委屈极了:“成欢姐,我没有想要生事,可他……不弄清楚,我寝食难安!”
“即使是你寝食难安,也不许再提这件事,知道吗?小十,从前你最听我的话,如今,成欢姐希望你还能听我一次,再不要探究这件事了好吗?”
威胁加安抚,晋王只得蔫蔫地应了下来。
“好吧,不提就不提,但是成欢姐,你如此护着他……你是不是不喜欢皇兄了,改成喜欢他了?”
提起皇帝,白成欢就没有心情好的时候。
她微微叹气:“小十,这样的话,就不要胡说了。从前……是我太傻,以后,不要再提起从前,让成欢姐,就这样,安安生生地过完这一生,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