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北侯夫人面露苦笑,何止是生份。
上次婉柔闹成那个样子,依着她平日里的性子,此时怕是越发不愿意见成欢的。
“娘亲也知道,让你去劝她是为难你了,可是,娘亲唯有你这一个亲女儿,也只有这一个嫡亲的侄女,你们这一辈的表姊妹,也只你们两个最亲。”
威北侯夫人携了女儿的手,几乎垂泪。
“她年纪太轻,不知道深浅,如今为了个居心叵测的男人要死要活,父母都不顾了,她何曾知道,这有的情意,能让两个人互相扶持过一辈子,有的情意,却只是让人一辈子凄苦……那薛云涛,无论怎么看,都不是光明磊落之人,那就是冲着咱们两家来的,可她却看不清……”
威北侯夫人后面的话就没说来。
可是白成欢还是明白了。
当年或许萧绍昀也是冲着徐家手里的兵权来的,可她也同样看不清……
她把那份情意看得太重,落了个那样的结局。
与娘亲血脉最亲的两个女子,就是自己与婉柔姐。
娘亲必定是怕婉柔姐步她的后尘。
“娘亲,我答应你,去劝劝表姐。”白成欢道。
威北侯夫人惊讶地看向女儿,心中又心疼又愧疚。
“成欢,这件事,是娘亲对不住你……”
“不,娘亲,你只是想让她清醒而已,当年,到底是我错了。”
威北侯夫人泪雨纷纷地把女儿揽进了怀中:“不是你的错,都是那人和我们的错,若是那个时候我们都拦着你……”
“那也是拦不住的啊……这种事情,若是拦着,只能让人觉得那点情意成了唯一的光亮,最容易飞蛾扑火。”
白成欢认认真真地想了想,那个时候,她虽然没有像表姐一样寻死觅活的闹腾,也不过是因为实在没有什么阻力。
她的心里,也曾经那样满满的装着萧绍昀这个人。
威北侯夫人不明白:“不拦着,那怎么劝?”
白成欢抬手给娘亲擦去腮边的泪珠:“这个,容女儿好好想一想。”
傍晚时分,丞相府。
宋温如坐在书房里,跟儿子宋长卿面对面,难得地露出了颓然之色。
“西郊那边,到底是怎么样,你去看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