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竹林,传闻中安国公府病得起不来床,最近却出手欲要取他家人性命的那个女子,他的前未婚妻。
可自己却没认出她来……徐成霖心中闪过一丝心虚,但并不是对安竹林的。
他十分坦然地站起身来,对着安竹林轻轻一拱手,俊朗的眉眼间虽然还是一派温和,但是语气已经不善:“上次见安小姐的时候,安小姐还在病中,如今安小姐痊愈,风采与往日不同,还请恕徐某眼拙。可是我若没记错的话,就安小姐加害我母亲与忠义伯一家之事,皇上曾亲自下旨命安小姐禁足,可安小姐却公然出现在这里,安小姐难道不知道这是抗旨?”
在军中待了三个月,刀口舔过血的徐成霖跟京中那些公子哥儿已经有了完全不同的气势,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温良无害,但是被他紧紧盯着的安竹林却觉得头皮发麻。
安竹林勐然后退了一步,才想起这一茬,她刚刚用这个借口跟华冰清分开,却这么快就忘了……她还是太冲动了。
她一看见这个她曾经盼望了多年的春闺梦里人,结果却让她生不如死的人,她就忘了此时是何时,此地是何地!
时光还早,自己何必再为这个人乱了分寸?
安竹林重新垂下头去,恭顺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怜惜,偏偏徐成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安竹林很快抽泣了起来,姿态卑微:“竹林自知犯下大错,虽非有心,却差点让徐夫人遇险,听闻之后心中一直不安,想要亲自去跟徐夫人道歉,却苦无机会,方才看见徐公子来了这里,竹林便想来跟徐公子解释一二……”
“我是问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安国公府以外的地方?安小姐不知道‘禁足’二字是什么意思?”
徐成霖没有想到,自己的前未婚妻还是一个狡辩的高手。
什么虽非有心,什么想要道歉,在他听了当日的事情之后,一个字都不会相信!若是那样都不算有心,那什么才算有心?
此时的安竹林,在徐成霖眼中,俨然一条吐着芯子的毒蛇!
“因为家母病了,需要一味药材,竹林就想亲自来买,竹林真的不是有意要抗旨的……”
安竹林泪眼朦胧地看着徐成霖,一双含愁的眼睛楚楚动人。
徐成霖心里没有她,她知道的,可每一次她有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就算是有些让他为难的,她一落泪他也一定会让步!
心中慌乱无措的安竹林又一次忘了时间不对,一切都不对。
徐成霖冷冷地看着安竹林,语气铿然:“安国公府虽然不如当年,但还没有落魄到如此地步,安小姐是把徐某当成三岁孩童来戏耍了,既然如此,安小姐请吧,此事,徐某自然会去找皇上讨个公道。”
“徐成霖,你我夫妻一场,你怎能如此绝情绝义?”
恍惚中,安竹林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提剑要杀了她的徐成霖,不由地就喊出了和当时一模一样的那句话!
这一次,不等徐成霖说什么,白成欢就已经万万忍不住了,站起身来,冷声道:“安小姐,难道你病好了,人反倒煳涂了?!你与我义兄只是定亲,更何况是你安家退婚在前,何来的夫妻一场?纵然安小姐已经全然不要声名,做出谋害他人的事情,也不能如此颠倒黑白,说我义兄绝情绝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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