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北候夫人却拉着白成欢的手,迟迟没有抬脚。
“成欢……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思贤也眼神复杂地望着白成欢。
为什么永妍会忽然那样说?一个孩子,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说出那样的话?
白成欢笑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兴许我真的跟孝元皇后有相似的地方?”
威北候夫人上下打量了几眼,一阵失落。
没有,单从长相来论,没有什么相像的地方。
她扫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惠郡长公主,心里也没有什么痛快的感觉,只余一片悲哀。
无论皇帝还在不在意成欢,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咱们也走吧。”这也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威北候夫人在前,梁思贤和白成欢在后,带着各自的丫鬟,走在众人之后离开了望梅轩。
直到她们消失在弯曲的廊桥上,道旁的花架后面,才走出两人来,正是萧绍昀和晋王。
“小十,朕记得你回来那天,跟朕说过,你的成欢姐在虢州,还活着,你说的是她?”
晋王心中一凛,迟疑片刻,忽然笑道:“是啊,那时候臣弟真以为她是成欢姐呢,皇兄你看背影是不是很像?那时在人群中,一眼看见,臣弟真的以为是成欢姐,后来她又帮了臣弟的忙,刚好她的名字又是白成欢,臣弟就也喊她一声成欢姐,权当是个念想,皇兄,她也挺无辜的,您别跟她计较,行吗?”
萧绍昀点了点头。
回到皇宫,萧绍昀直奔御书房,又将那个卖四幅仿品的女子画像拿了出来,铺在眼前,看了半晌,忽然往后仰倒在黄花梨的圈椅里,捂着脸半晌没做声,胸口如同擂鼓一般跳个不停。
那个卖画的女子,居然是白成欢身后的丫鬟!那是不是说,那四幅仿品,是出自她手?
萧绍昀的脑子里乱的很,那个在欢宜阁水阁中抚琴的背影,今日随着威北候夫人袅袅远去的背影,小十口口声声的成欢姐,永妍口中的舅母,徐姨姨,还有这卖画的丫鬟……
种种巧合碰到一起,那就肯定不是巧合!
萧绍昀不敢想,若那真是成欢,若真是她,她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她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而不是仇人。
萧绍昀抬起双手,仔仔细细地看着。
这双手曾经亲自抹断了她的脖颈,也曾经掐住她的喉咙……
惠郡长公主府,虽是盛夏,却冷清如深秋。
薛驸马今日出城跑马,并不在府中,等他闻讯赶回长公主府,看到的是抱着女儿,坐在榻上怔怔发呆的妻子,所有的仆婢都噤若寒蝉地站在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