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顾不得主子会不会怪罪了,赔了个笑脸:
“白大人请讲!”
“白某自来在虢州遵纪守法,剿匪安民,并不知萧公子此来何意,若是游山玩水,那白某定然倾尽所能,让萧公子吃好喝好玩好,这样大家彼此都便宜,最好不过!若是萧公子执意不听人劝,欺辱白某家眷,那白某也定不会哑忍,萧公子就只好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了!”
晋王乌黑的眼珠子终于动了动:“你敢威胁本王?你不怕本王治你的罪?”
白炳雄按了按腰间的短刀,拱手冷笑道:“白某听闻萧公子自小跟随皇上长大,皇上是圣明之君,萧公子难道不知道?白某上对得起天地,下对得起君王,男子汉大丈夫,要是连妻女都护不住,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皇上要是为了萧公子的一时贪玩就要治白某的罪,那白某也只能自认倒霉,即便是掉了头颅也不觉得丢人!倒是萧公子你,又会如何呢?”
这话说得,太横了!张德禄是这么觉得。
晋王白玉一般的脸上有一刹那的恍然,却是点点头:“不错,这才是你该有的样子……她还好吧?”
听他提及女儿,白炳雄更是恼火:“萧公子慎言!小女自出生到如今,并未出过虢州府地界,更未曾见过萧公子,萧公子与她有何仇怨,如此两次三番胡乱攀扯?”
晋王看着那扇重新关上的门,摇摇头:“我并非要与她攀扯,或许,我原本就该唤她一声姐姐……罢了,白大人苦心我明白,以后我会以礼相待,不再胡言,还请白大人放心。”
白炳雄身上的杀气渐渐褪去,颔首:“如此甚好。”
晋王却忽然弯腰施了一礼:“那这段日子,本王在府上打扰,还请白大人多多包涵。”
白炳雄连忙往一旁挪了一步,不受他的礼,反而还了他一礼,这人到底是个王爷,软硬兼施的道理白炳雄也懂。
只不过听了他这话,白炳雄更是惊讶:“萧公子不早些回去?”
晋王笑了笑:“既然白大人说了会好吃好喝招待,本王出来一趟不容易,自然不会错过白大人盛情!”
白炳雄气结,早知道说什么客气话!
张德禄悄悄地抹了把汗,好在主子不是个傻到底的,好歹知道及时说句软话。
等到晋王坐在客院的饭桌前吃饭的时候,张德禄一边布菜一边夸赞:“王爷真是长大了,老奴刚才还真怕你跟那白大人打起来!”
晋王放下手里的馒头,冷哼:“本王在你眼里就那么愚不可及?明知道打起来吃亏的也是本王,还要吃这个眼前亏,被他送去给府城那吴老儿,让他们去皇兄面前告本王的状?左右本王也是要留下来的,不跟他计较。我总要弄清楚,她到底是谁。”
张德禄给他盛了碗疙瘩汤,连连点头:“王爷说的是。”
晋王盯着这和京城大相径庭,和河东差不多的吃食,忽然叹气。
“反正这世上,除了你也没人护着我了,我也不会傻到这个地步跟人去拼命的。禄公公你跟着我怕不怕?我这样无权无势又惹事儿的性子,让你跟着受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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