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两活宝儿子,比白祥欢还大几岁呢,如今也不过文不成武不就,在军营里混日子。
“我还有事,先走了,弟妹好生照看欢娘吧。”
她甩甩帕子,当下撂脸子走人。
“大嫂好走不送。”白太太对不请自来还硬闯家门的人也没有什么规矩可讲。
徐成欢差点笑出声来。
亲爹威北候是一棵独苗,三代单传,她见识过各种勾心斗角,却还真是没有见过这样妯娌之间的拌嘴磕牙。
京城的妇人,说句话,都要别人反复在心里思量这话暗含的意思,可这俩妯娌,倒真有武将家的爽朗风格,爱憎全写在脸上,不暗斗直接明争。
真是有趣。
徐成欢第一次觉得以后的日子可能和京城那种总是觉得累心的日子会有所不同。
可是很快她就觉得担忧,不知道娘亲以后,又要怎么面对朱姨娘和徐成意的添堵呢?
威北候夫人的内室里,还是弥漫着浓浓的煎药味儿。
“侯爷,你去书房歇息吧,别老是在这里,让这些药味儿沾染了。”
威北候夫人遭逢大变,身心憔悴,往日有些强硬的性子也软和了不少,丈夫日日在身前小意殷勤地陪着,她也有些过意不去,毕竟女儿丧命,儿子远走的又不是她一个人,丈夫也同样要经受这些折磨。
只不过不管任何时候,她是绝对不会劝丈夫去小妾房里的,就连有风言风语说她悍妒她也并不在意。
自个的夫君,她绝对不会打心眼儿里愿意往别的女人床上推。
威北候却在她床边坐了下来,拉起她的手慢慢地摩挲着,试图减轻一点她的不适。
“你也别赶我走了,如今我哪里都不去,就守着你。”
威北候夫人脸颊微红,有些赫然,却还是不由地露出一丝清浅的笑意:“那朱姨娘被送到家庙里,你就当真不心疼?”
威北候苦笑:“你呀,还挤兑我做什么,这些年,我总觉得纳几个妾而已,都不过是玩意儿,没想到倒是把她们的心养大了,想必这些年给你添了不少堵,如今送走就送走吧,以后再有不省事的,都送走!”
威北候夫人对这话不全信,男人么,说话就不能信,不过丈夫这么说,她也就好好地听着了。毕竟在勋贵家里,像侯爷这样知道敬重正妻,不贪花好色偏心小妾的人,真是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