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渡睨了眼碗中的白虾,又望向程栖泽:“她小时候不爱吃虾,虾都是我剥的。怎么了?”
他疑惑地眨眨眼,口吻着实无辜。
看他说什么来着——
程栖泽被方渡气得不行。
方渡总是这样,明明心思深沉,却总是装出一副无害的模样。
家里大人偏偏爱吃他这套。
程栖泽冷笑一声:“方渡——不,哥。”
这还是两人分开那么多年后,程栖泽第一次管他叫哥。
方渡微微一怔。
林槐夏也跟着怔了怔,觉得程栖泽这个叫法十分奇怪。
程栖泽向后一靠,指尖有一搭无一搭地叩着桌面。
良久,他缓缓开口道:“你——能不能有点做哥哥的样子?”
方渡轻轻笑了声:“怎么?”
程栖泽垂眸望向一旁的林槐夏,淡声道:“如果当初我和夏夏结了婚,她就是你弟媳,和我一样管你叫声哥。哪儿有当哥的给弟弟媳妇剥虾的道理?”
方渡笑意不减,语气清冷:“可你们两人,不是没有结婚么?”
虾肉哽在喉间,林槐夏怔愣许久,才勉强听明白两人的对话。
她将食物噎了进去,不由自主地攥紧指尖。
他们……两人认识?
林槐夏不敢想,也不愿意想这个假设。
隔了许久,她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向方渡:“他是什么意思?”
她期盼着是自己想多了,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可方渡却道:“之前一直没有和你说,我和阿泽是堂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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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夏姐,你没事吧?”
周苒苒从旅游景点回到招待所,就见到林槐夏把自己闷在被子里。起初她以为林槐夏睡着了,可卸完妆回来,听到被子里传来呜咽的声音,她小心翼翼地告诉林槐夏不要蒙着被子睡,可林槐夏没有理她,还是把自己闷在被子里。
她实在担心,走过去小声询问。
“苒苒,我想一个人呆着。”林槐夏的声音闷闷的,似乎还带了些许的哭腔。
“你怎么了?”周苒苒从未见她如此失态过。在她印象中,林槐夏像是无坚不摧的勇士,从不会被任何事情打倒,“如果有什么伤心的事,可以和我说说?说出来就好了。”
“没事,我就是想一个人呆着,谢谢你。”
“好吧。”周苒苒没再打搅她,“那我需要出去吗?”
“不用,你干自己的事就好了。”林槐夏小声道。
周苒苒点点头,坐到阳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翻出手机刷外卖。
她选了几款林槐夏平时爱吃的东西,想着吃点好吃的,林槐夏的心情兴许会好些。
忽的,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