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生开了水龙头,正在洗鸡蛋外壳,见她捧着手机,一脸懊恼的样子,他问:“怎么了?”
“房东打来电话,说下个学期没法再把房子租给我,我需要另找房子。”她皱眉道,“这意味着,我需要早点回伦敦。”
顾珩生思忖片刻,说:“这事,我会让文奎来处理。”
顾卿月莫名心里一松,过后,又反省道:“我觉得我好像有点太依赖你了,这样不太好。”
“为什么这么说?”顾珩生不解。
“我不想成为爱情里的巨婴。”她如实说。
“还不至于到这个程度。”他笑笑,又同她说,“再者恋人间本就该互相分担,有你依赖我的时候,也自然有我依赖你的时候。”
顾卿月坐在餐桌旁,露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你会有依赖我的时候吗?我想象不出你依赖我时的样子。”
顾珩生笑一笑,说:“会有机会的。”
顾卿月摇摇头,她一手托着下巴,胡言乱语道:“你知道吗?你有种魔力,也许哪天你叫我去杀人防火,兴许我也会为了你去做。”
“你不会。”顾珩生笑了笑说。
“为什么?”顾卿月转过面孔,看向他。
“因为你是一个聪明的姑娘。”他端来一杯牛奶和水煮蛋。
顾卿月拿过一颗水煮蛋,往桌上轻轻磕了两下,蛋壳上的裂纹好似蜘蛛网慢慢铺展开来,顾卿月笑嘻嘻说:“你最近说话可真让我开心。”
顾珩生也在餐桌旁坐下,他拿起杯子喝了口牛奶,也敲开一颗鸡蛋。
顾卿月将蛋黄放在顾珩生的餐盘里,说:“明天,我要同我妈去一趟雁江,去看爷爷。”
闻言,顾珩生看向她,说:“有事给我打电话,如果我没接到,可以打给文奎。”
“好。”
顾卿月同顾母回到雁江那天,好在老宅里并没有其他人,老爷子的精神看着大不如前,双眼浑浊,缺少生机的光亮。顾卿月原本便就不安,怕若老爷子见到她,知道她和三叔的的事,会让顾母下不来台。好在老爷子似乎并为知道这事,错把顾卿月当成顾思敏,握着她的手,说了几句话后,便累了要休息。
顾卿月走出顾老爷子的房间时,松了一口气,说:“我还真怕爷爷会问我和三叔的事。”
顾母宽慰她:“你爷爷现在人都记不清,怎么可能会过问。”
顾卿月点头嗯了声,又看向顾母,小心翼翼地问:“妈,你没有听到什么不入耳的话吧?”
顾母摸了摸她的手,说:“卿月,你不用担心妈妈,妈妈都快半辈子的年龄,什么看不透?”
顾卿月低头哦了声:“我就是怕你会听到什么不好听的话,影响心情。”
“放心,妈妈的心情没那么容易被影响。”顾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