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首辅看了吴贵妃一眼,此时拱手对皇帝道:“皇上,婠玉县主的确已许给了臣家中长孙。”
皇帝道:“既然婠玉县主已许人家,一女不能许二家,朕再替苗疆王另择她人吧。”
苗疆王这时候有些为难起来,眼睛偷瞄向宣国公和惠王的方向。
静安长公主这时候笑着道:“婠玉县主和王家大郎好像还没换换庚帖吧,既然没有换庚帖那就是还没定亲。”说着又看向王首辅,道:“王首辅,苗疆王难得看上了婠玉县主,苗疆与大梁联姻又是有利于大梁与附属国友好往来之事,王首辅何不割爱,另择贤孙媳,让婠玉和亲苗疆。”
清河王妃听着骂道:“静安,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婠玉已经许亲,整个大梁的女人都死绝了,非让一个已经许了人家的姑娘去苗疆和亲。照你的意思,若是苗疆王看上的是你静安,你也该跟你驸马和离嫁到苗疆去?我看你的礼义廉耻都学到狗肚子去了,先帝有你这个女儿,躺在帝陵里都要气得跳起来。”
静安长公主被骂得不爽,回道:“王嫂,我敬你为长,不与你争辩,但婠玉既与王家大郎连庚帖都没换,何来说定亲。既不曾定亲,如何不能嫁给苗疆王。”
王首辅这时候也是气得吹胡子道:“静安长公主的话,臣不敢苟同。婠玉县主与大郎虽未交换庚帖,但两家早已互约亲事。古人言,一诺千金,言而有信,说出口的话如何能说不作数。男儿在世,一言忠君,二言庇佑妻儿,如何有将妻子拱手相让的道理。或是静安长公主的家风与我王家不类似,出言可无信,夫子媳婿皆可以相让。”
林嫤这时候道:“一女不许两家人,这大梁又不是除了婠玉找不着让苗疆王满意的姑娘。”说着笑了笑,对静安长公主道:“你静安不是还有个没有出嫁许人的女儿,宁玉县君今年十七了吧,她的年纪岂不是比婠玉更适合……”
静安长公主听着脸上大惊,连忙呵止住她,道:“娘娘!”
静安长公主对宁玉这个女儿自小就爱之又爱,之所以蹉跎到了十七岁还没定亲,皆因为静安长公主想给她找一个最好的夫家。
林嫤看着她笑道:“古有昭君出塞,后有文成和亲。静安你是皇家的公主,享受公主的荣华就应该担起公主的责任,此朝廷需要你为大梁与苗疆世代友好出力之际,长公主正应挺身而出,责无旁贷。静安,你说是吧?”
说着又看向苗疆王,笑道:“我们这位宁玉县君,是静安长公主的幼女,是先帝亲封的县君,贤良淑德,温柔识大体,容貌更是十分的出色。苗疆王,你可愿意求娶宁玉县君?”
苗疆王低着头想了想,他意欲求娶婠玉县主,全因宣国公世子跟他说,婠玉出身高贵,是皇后之妹,若娶得她与皇帝结成连襟,皇帝以后必然会帮助于他。
但苗疆王也不完全傻,看今日的情形,皇帝分明是不希望他娶得婠玉县主的,看皇后和林家的态度,更是处处反对。他强求要娶婠玉县主,皇帝会不会同意不说,还容易得罪了人。若是能娶得长公主的女儿,好像也不错。
苗疆王的心思转了几圈,然后对皇帝道:“皇上,婠玉县主既已许了人家,汉人有句话,叫君子不夺人所好,吾自不好求娶。至于娘娘所说的宁玉县君,若皇上能够答应,吾愿意献上黄金和宝石来求娶。”
静安长公主气起来,多少有些搬石头砸到自己脚之感,于是对林嫤道:“娘娘,宁玉也已经许了亲事。”
林嫤“哦”了一声,问道:“许的哪一家?”
“许的……”静安长公主想了一下,道:“许的是驸马的外甥董家的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