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贵妃撇了她一眼,冷道:“真是难得,竟能听到贤妃妹妹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
崔贤妃在后宫自来都是明哲保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什么时候倒是跑着站到皇后一头去了。
崔贤妃听着也冷了脸,带了些怒气道:“臣妾今日倒有些看不懂贵妃了,难道是故意来砸场子的,臣妾连劝和一句都不是。”
四妃虽以贵妃为首,但贤妃也是正一品的宫妃,论家世崔家也并不比吴家差,她是不爱多事,但真当她是面泥捏的。
林嫤将手中的茶碗不轻不重的放在身侧的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叮”的一声,屋子里鸦雀无声,所以显得格外清晰。
林嫤声音懒散,但却隐藏着锋利和强势,道:“贵妃,你若要撒野回你的昭阳宫去,这里是本宫的长坤宫。你今日请安迟到,本宫看在你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以及二皇子的面子上,本宫不跟你计较。但倘若贵妃再故意滋事挑衅……正好太后的忌辰快到了,还有好些经书没有抄。贵妃到菩萨面前替太后抄抄经吧,顺便清清心。”
吴贵妃哼了一声道:“皇后娘娘倘若觉得臣妾有罪,臣妾过后自会请罪。但是今日臣妾非要面陈皇上不可,臣妾倒是也想让皇上评评理,是臣妾不敬的罪过大,还是皇后欺君的罪过大。”
林嫤正还要开口训斥,皇帝这时却从里面走了出来,皱着眉头道:“这是吵什么,声音大得连里面都能听见。”
林嫤见他出来,连忙起身领着宫妃给他跪下来请安。
皇帝伸手将林嫤牵了起来,又对其他人道:“起来吧。”
皇帝走到林嫤的位置上坐下,林嫤则坐到了旁边,然后请罪道:“是臣妾们的不是,将皇上吵醒了。”
皇帝看向贵妃,有些不耐道:“贵妃,你又是因为什么事,吵着要见朕?”
贵妃有些不满,皇上的语气倒像是每次挑事的都是她一样。
贵妃站起来,看着皇帝,道:“皇上,臣妾昨日听到一件骇人听闻的事,事关皇后是否欺君,臣妾不能辨别真假,所以告知皇上,以求圣断。”
皇帝“哦”了一声,漫不经心的道:“是什么事?”
贵妃看了一眼林嫤,眼中带讽,脸上还带了些冷嘲,道:“臣妾昨日从张太医的徒弟张金匮口中得知,原来皇后竟然一直在服用避孕之物。”
胡昭容和王婕妤据是惊讶,其他宫妃亦是哗然,就是崔贤妃也有些震惊。
林嫤脸上的神色倒是不变,脸上并无波澜。
从吴贵妃进来后对她发难开始,她便有些猜到了是什么事。
贵妃哼了一声道:“堂堂皇后,竟然不愿意为皇上诞育子嗣,臣妾不知,皇后娘娘这是讨厌皇上呢,还是心里另外有人呢。”
皇帝抬眸看了贵妃一眼,眼中带着些冷意,道:“贵妃,你可知诬蔑中宫是个什么后果?”
贵妃有些气恼皇帝对林嫤的偏袒,气道:“究竟是不是臣妾诬蔑,还是皇后欺君罔上,皇上将太医请过来给皇后一诊脉就知。若是臣妾所说有半句虚假,臣妾甘愿受罚。”
她说着又道:“但是皇后娘娘,本为后宫表率,若真做出此种欺君罔上大逆不道之事,也请皇上对皇后严以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