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宫女有些踌躇,终是道;“翟大人在信里说,他只将传言留于京师坊间,而此外大江南北俱是流言纷纷,倒不是是何人有这般能耐,能将传言遍布天下,逼得皇上不得不迫于情势,增兵援疆?”
永宁眉目平和,听了宫女的这段话,唇角却是噙起微微的笑意,就连眼眸亦是变得柔和;“还能有谁,自然是他的主意。”
那宫女也是个伶俐的可人儿,心思顿时便转了过来;“公主所指的,莫非是定北侯?”
永宁轻轻点了点头,温声道;“我早知他自会有法子让父皇出兵,可还是不自量力,想要助他一臂之力,还好此事终究是成了,若是弄巧成拙,可真是糟了。”
宫女眼眸微转,言道;“恕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公主此计与侯爷倒是不谋而合,想到一处去了,俗语说,心有灵犀,想必说的便是公主与侯爷。”
永宁听了这句,脸色倒是沉了下去,宫女乖觉,见主子变了脸色,顿时不敢吭声了。
少顷,永宁终是开了口,问道;“北疆近日,可有什么消息?”
“公主恕罪,并无何消息,想来咱们的人已被侯爷察觉,日后,怕是想得知北疆的情形,也是难上加难了。”
永宁淡淡颔首,温声道;“也罢,有了这五万强援,足以与神鹰大赫一搏,咱们只需等着定北侯大军得胜的消息便是。”
那宫女恭声称是,可却并未退下,显是还有话欲说。
永宁蹙了蹙眉,看着她道;“还有事?”
宫女一咬牙,压低了声音;“启禀公主,虽然打探不到北疆的军情,可咱们的人来报,却说侯爷夫人仍是待在北疆,与侯爷同吃同住,即便产下了死胎,也无损侯爷对她的宠爱。信中还说,侯爷夫人前阵子闹了场风寒,侯爷日夜陪伴在侧,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就连每日雷打不动的升帐点兵都给耽搁了,侯爷在北疆驻守十余年,此事还说头一次发生,惹得一些将士纷纷侧目,都生怕侯爷沉溺于女儿私情中,对战事不利。”
永宁一动不动的将这些话全都听了进去,她没说什么,隔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了几个字来;“他自有分寸。”
宫女不敢说话了,永宁对着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下去,待殿中只余自己一人时,她默默出了会儿神,终于很轻很轻的笑了笑,苦涩而自嘲的一抹笑。
北疆,军营,夜。
凝香沉沉睡着,她前几日染上了风寒,一连养了几日,直到这两日才稍稍好转。
梁泊昭伴在一旁,自从凝香生病后,他便将主帐里的军务俱是挪到了后营,衬着凝香歇息时,方将那些军务一一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