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里燃着灯。
永宁看完京城的信,秀眉已是微微蹙起,她一语不发,转身将那信收好。
如今正值天寒地冻,无论是大齐还是神鹰国,俱是心照不宣的休养生息,谁也不曾想到,梁泊昭竟会率兵突袭,接连砍死砍伤神鹰国两员大将,一时杀的难分难解,神鹰国招架不住,接连溃败,后退六十余里,梁泊昭率兵一举攻下漠北草原,此战大捷,京师早已得知了消息,皇上却并未有龙颜大悦,而是将捷报的折子“啪”的一声拍在了案桌上,梁泊昭此战并未经得朝廷许可,完全是自作主张,他这是胜了,若是败了,数十万大军岂不是尽数折损于他手,到了那时,这大齐的边陲,又何来将士驻守?
皇上越想越气,龙颜震怒,一连下了数道金牌,命梁泊昭不可再战,此役已将神鹰国逼回大漠,并一举夺得漠北的丰盛草原,而大齐亦是死伤惨重,再也经不得消亡,为保存实力,皇上公然下诏,命梁泊昭速速班师回京。
岂料,梁泊昭在收到圣旨后,竟是毫无动静,只留下若干将士镇守漠北,自己则是统兵回到了军营。此举自是有公然抗命之嫌,传回京师后,皇帝当朝发作,怒发须张,直道梁泊昭狼子野心,欲下旨收回梁泊昭的兵权,幸得左相死死劝住,而君臣之间的裂痕,却是再无法子弥补。
“侯爷,皇上此番下了数面金牌,命您班师回朝,若这场仗这般打下去,恐怕皇上”
余下的话,赵云平没有再说,心里却委实不安。
这一仗,他是亲眼看着梁泊昭在前线速战速决,对着神鹰人的那股狠劲,就连他看了也怕的慌,而那些投降的战俘,若是换了之前,梁泊昭自会下令妥善安置,可如今却是一声令下,将战俘尽数处死。
他在战场上的样子,更是戾如恶魔,凶悍无比,竟似乎要杀光所有神鹰人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神鹰国侵犯我大齐多年,早该一举歼灭,而眼下,便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赵云平心知梁泊昭说的不错,可想起皇上,仍是忧心忡忡;“皇上历来重文轻武,侯爷如今公然抗命,还不知皇上会如何猜疑,再加上那些宵小之众在皇上面前还不知会如何诋毁侯爷,属下只怕,即便日后咱们灭了神鹰国,皇上也不会轻易饶过侯爷”
梁泊昭眉目沉峻,赵云平的话,他又何尝没有想过,此时听得,也不过是淡淡说了句;“眼下最要紧的是灭了神鹰,其余的事,之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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