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男子身后,还跟了好几个黑衣人,他们说的话是胡语,凝香并压根就听不懂,只能看着他们的嘴巴一张一合,语速极快,却怎么也猜不出他们在说什么。
“你们是谁?”凝香的声音哑的不成样子,嘴唇也是干裂的厉害,她虚弱到了极点,全身没一处不疼。
那男子许是见凝香面色不好,皱了皱眉,对着身后的那些黑衣人吩咐了几句,而后则是将凝香一把推回了马车,接着“刷”的一声抽出自己的佩刀,将凝香手腕与脚腕上的绳索割开,将一壶清水与几块馒头一道扔给了她。
凝香哪里能吃得下去东西,她攥住了水壶,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这些男人,又是问道;“你们要带我去哪?我还怀着孩子,我不能坐马车”
那些人只是冷冷的盯着她,似是根本不懂她在说什么,凝香渐渐绝望了,只觉得漫天漫地的冷,不知何时,那马车的门又被人给关上了,并且封死,车厢里顿时漆黑的一片。
凝香不知过去了多久。
她强撑着,将那几块馒头就着水壶里的清水,一点点的吞进肚子,那馒头又冷又硬,简直跟个石头似得。
凝香吃完食物,便是紧紧的环着肚子,蜷在了一角,有泪水从眼眶里涌出,都被她用手指拭去了,小腹时不时的传来一股抽痛,凝香不停的抚摸着自己肚皮,一声声的呢喃;“孩儿别怕,爹爹会来救我们的”
话虽如此,泪水却仍是越来越多,每当小腹疼痛一次,凝香的眼泪便是扑簌扑簌的掉个一次,她那样的害怕,这个孩子已经快九个月了,还有不久就要出世,没有人知道,她情愿自己死了,也要保住这个孩子,若孩子有个好歹,她也是情愿和孩子一道去了
到了晚间,马车不知在何处停了下来,凝香近乎晕厥,待被人拉下车时,一双胳膊兀自紧紧的环着自己的肚子,但觉有人捏开了她的嘴,将一碗浓黑的苦药尽数给她灌了下去,她拼命的摇头,却终究抵不过黑衣男子的力气,待那药汁入喉后,她的眼泪一滴滴的滚了下来,她不知这药是什么,却也能猜出来这些男子给她喝的,绝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见她憔悴如此,原先那个高鼻深目的男子终是开了口,生硬的吐出了一句中原官话;“这是保胎药,你乖乖的和我们走,我们会保住你的孩子。”
凝香不敢相信,可当她喝下那药没多久,腹中的抽痛便是渐渐褪去了,未过多久,便是传来一阵清晰的胎动。
她的孩子没事!
“你们是什么人,到底要带我去哪?”凝香情不自禁的后退。
“带你去见梁泊昭。”男子的话透着冷硬,提起“梁泊昭”三个字,眸底更是浮起一丝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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