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母听了这话,虽然心里已是猜到了,可听着郎中道喜,浑身还是一震,当真是说不出是何滋味,她向着媳妇看去,就见凝香一脸震惊,似是不敢相信,对着郎中颤声道;“大夫,我真的有了身孕?”
那郎中又是回过身,对着凝香微笑颔首;“千真万确,夫人日后可要小心安胎,万不可奔波劳碌,切记,切记。”
梁母听了这话,眼皮就是一跳,起身道;“先生此言,莫非是说我媳妇胎象有些不安稳?”
“老夫人容禀,夫人身子柔弱,气血双虚,不利安胎,待我回头开几个方子,每日里按时服药,再加上静养数日,方保无虞。”
梁母瞧着凝香娇怯怯的身子,心里也是没了底,虽然她一直不喜幼子,母子间隔阂极深,可凝香肚子里的这块肉,却也的的确确是他们梁家的骨血,而梁家世代人丁单薄,这个孩子,倒也不是不金贵的。
梁母唤来了周妈,好生将郎中送了出去,待屋子只剩下婆媳二人时,梁母见凝香坐在那里,她的身子还是纤瘦的,骨架纤细,一张白净的瓜子小脸,虽然有了身孕,还是清纯而秀气。她似是没有察觉到婆婆的目光,那一腔心神都被腹中的孩子给吸引过去了,手指纤纤,抚在自己的小腹上,手势间是说不出的轻柔爱怜。
梁母瞧着,终是叹了口气,许是这一声叹息让凝香回过了神,她抬眸向梁母看去,那一双剪水双瞳里满是喜悦,隐隐有泪光轻闪,她动了动嘴唇,喊了一声;“婆婆”
梁母收回目光,只言了句;“好好养着吧。”便径自走出了屋子。
凝香瞧着婆婆的背影,想唤住她问问,能不能托人去京师捎个信,告诉梁泊昭自己有了身孕,可瞧着婆婆冷冰冰的样子,凝香胆怯了,只将喉咙里的话尽数咽了下去。
梁母去了偏房。
秦氏听到响动,立时睁开了眼睛,梁母上前,将秦氏口中的粗布取下,并将捆着她的绳子解开。
秦氏面无人色,只吐出了一句;“母亲,是已得手了?”
梁母没吭声。
秦氏的身子颤起来了,她望着梁母,喉间却是阵阵发苦;“母亲这样做,会得报应的!”
梁母见她被关了一夜,早已是憔悴不堪,又想起昨夜间无论自己好说歹说,秦氏就是不愿对凝香下手,她怕儿媳坏事,只得出此下策。
“我没伤她,”梁母开口;“她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