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真真是变狡猾了,居然学会故意示弱骗她哄他了。她活了两百多年,却被这个还没有二十的小子给骗住了,姜苑难免脸上挂不住,她甩袖要走:“你真是学坏了!”
“师尊我错了。”宋千清眼疾手快地揪住她袖子,很是诚心地忏悔,“我以后再也不敢这样了。”
他认错认得快,姜苑却总觉得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下次还敢”四个大字。只是她到了这个年纪,总不好再和个小辈耍性子,姜苑抽出自己的袖子,摆出一副高冷的师尊口吻:“知道就好。”
她神情冷淡,若是以往宋千清必然要惶恐不安,生怕自己惹了她不高兴,可如今他心里却多了几分有恃无恐,从姜苑把他接上逍遥峰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师尊是这世上最包容他的人。
宋千清有自信,除非他真的变成一个毁天灭地涂炭生灵的大魔头,姜苑都不会放弃他——而若真有那一天,他心甘情愿伏诛于她的剑下。
他当姜翊然的那几日,觉得这假身份永远不会被识破,很是没脸没皮地赖了她许久,如今回想这段时间也是收获满满,让他发现了他师尊完全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只要他舍得下脸皮示弱,师尊就拿他没有办法。
“师尊。”他狗胆包天地教育她,“以后我给你的东西,你可不能再给别人啊。”
姜苑想到那块鳞片,好笑道:“那是你给我的吗?”明明就是她自己抢来的。
“反正是从我这里给出去的。”宋千清无理取闹,“师尊答应我好不好?”
“可以。”姜苑答应了他,她指尖轻碰他的翅膀,触手温凉宛如上好的玉石,“那天我拔了你的鳞片,你紧张什么?”
她这话不过随口一问,谁知宋千清听完脸却“腾”地一下红了个通透。
“怎么了?”姜苑下意识问道,可是问完她心中却突然警铃大作,忙要收回这句话,“不想回答也可以。”
可惜已经晚了,宋千清强忍着羞赧道:“是因为,是因为师尊拔的那块鳞片比较特殊,是我翅膀处最中央的一块......”
他声如蚊呐:“除,除了伴、伴侣之外,触之者死。”
姜苑从头麻到了脚。她面无表情地想着,她不仅碰了,还给人拔了下来。
什么叫做头大如斗姜苑算是真真体会到了,她简直恨不得宋千清来追杀她,让她还这“一鳞之仇”。
“你不是说了你也没见到跟你有一样翅膀的魔族吗?那你怎么会知道这鳞片的作用?许是你搞错了也未可知。”姜苑头疼之下居然还抽得出精力强词夺理,她说完也不敢再停留,脚下踩了风一样不见了身影,“为师还有事,改日再来看你。”
宋千清听着她刻意加重的“为师”两字,颇有些委屈地摸了摸那处新长出来的鳞片:“这还用别人告诉吗?我一长出翅膀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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