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师弟,”段鹤年小心翼翼地传话,“掌门说让你们休息一炷香再继续比试。”
宋千清却好像听不见他的声音,他只是用力的、死死的盯着那高台,喃喃道:“为什么?”
这谁能知道?段鹤年根本不敢说话。
可宋千清得不到回应。他忽然扭头,近乎凶狠地盯住了林间澈,像是一头发疯的兽。
林间澈也很慌,他压根搞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被宋千清恶狠狠的眼神吓了一跳,无辜又迷茫:“我,我也不知道啊。”
都不知道。
除了师尊,没有人会知道。
宋千清紧紧握着腰间的翠玉,心想,她真是一个很偏心的人。
当初她说她偏心他,可她如今最偏心的,是别人了。
“师尊。”他的声音喑哑,他用弟子钤印问她,“你希望我赢吗?”
她沉默了一瞬。
他的心也在那一瞬结成了寒冰。
“我希望你赢。”她说。
宋千清扯起了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他该感谢她这样回答,还没有让他变成一个彻底的笑话。
可是该有多么在意,才能这样不顾一切的维护?连一点点的伤都舍不得对方受?
宋千清不敢深想,他怕只要多想一点,自己就会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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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苑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难看到众人虽然好奇的百爪挠心也不敢多问一句,就连剑寒衣这个一向没眼色的事主都闭上了嘴。
她闭着眼,一遍又一遍地搜寻自己的记忆,可是没有,一点都没有,哪怕是和林间澈相似的人都没有。
“阿苑,”鹤如云叹了口气,“不如你先回去休息休息?”
“不用。”姜苑摇头。她今日是答应了宋千清来看他比试的,刚才那一手已经让他非常伤心,若是再中途离去,只怕他会更难过。
她只强迫自己不再去看台下的比试。
“阿苑,你一贯潇洒,怎么就只有这件事放不下呢?一百多年啊,比凡人的一辈子都要漫长,你还是不能淡忘吗?”
鹤如云用了传音入密,这话只有她能听见。
“你们都知道?”姜苑哑声道。
“能让你这么反常的还能是什么?”鹤如云急了,“阿苑,即便是大乘修士也不能插手轮回之事,你所能凭借的也只有你的感觉不是吗?是或不是你根本就没有证据,又何必如此挂心?你若是一直勘不破这一劫,你就只能止步大乘了!”
“止步大乘?”姜苑笑了,“师姐这话说得,别人该说我轻狂了。”
“阿苑!”鹤如云沉声道,“你以木灵根之身强行以剑入道,走到今日这一步有多不容易你自己最清楚。大道难行,一步不慎便是功亏一篑,你自己要想清楚!”
师姐总说要她放下。
可一个人如果什么都能放得下,飞升又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