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问她:“你想玩什么?”
清冷的声线在黑暗中分外鲜明,其余人屏息静候,心里皆是忐忑。
这一回,女声隔了许久才响起:“那要让我要先看看,你们有没有陪我玩的资格……”
话音未落,有风袭来,将花海吹得红浪翻涌,升腾起大片大片深红雾霭,将众人围困其中。
“小心——”
呼喊声顷刻被雾霭吞噬。
对此变故,长宁很镇定,虽然不知为何,但先前那些经历表明,这些瘴雾对她并无影响。
她以为,这一次也一样。
然而,当深红的雾霭将她围住,大片大片的红充斥着她的眼球,长宁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
-
头疼。
宛若有一把斧子在劈她的脑袋,裂开一般的疼痛下,她像是被某种情绪笼罩,突然坠入了某个场景。
黑暗消去,长宁有一种踩在云上的飘忽感。
一段话语传入她耳中:
“多谢姐姐,将他养的这样好。”
那声音柔柔弱弱的,却带着隐藏不住的恶意,
“否则,我也收不到这样好的一份礼物……”
没有前因后果,长宁其实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
可在听到话语的那一霎,她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仿若整个人都被抽干了气力。
“姐姐,你很难受吗?”
那声音笑了笑,
“难受就对了。”
“谁让你不肯将他让给我呢……所以我只好毁了他。”
“现在,你什么都没有了,你拥有过的一切都变成了我的……”
“你还拿什么和我争?”
长宁没有说话,她喉咙仿若被堵住,半点声音都发不出。
浓烈的恨意仿若要将她淹没,她眼眸被血色笼罩,心脏仿若被从胸腔里剖出来,撕烂,碾碎,碎得再也无法拼凑完整。
长宁听见那人问:
“你是不是很想杀了我?”
想,当然想。
哪怕不知道说话的人是谁,哪怕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可身体里的每一处都在叫嚣着,杀了她,杀了她……
将所有的痛苦都还给她。
唇瓣不受控制地动了,长宁听见自己说:“我总会杀了你的……”
嘶哑的、难听的、仿若被炭火炙烧的嗓音,带着几近刻骨的恨意。
可这样的恨,反倒像取悦那人的玩具
“你杀不了我。”
那人欣赏着长宁此刻的表情,低低地笑,
“你信不信,只要你敢碰我一下,他们,所有人,都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