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跳台空翻飞跃,她头一回没有感受到那种自由、像要飞起来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跃起来的迷茫、无措以及深深的恐惧。
复健到现在,她其实已经可以去雪场试一下,但她迟迟没有去。
曾经滑雪对于她来说是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的事情,现在却已经有段时间没去了。
唐婵从没想过就这样放弃,她现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想到这里,唐婵心里忽的一空,像是狠狠地被剜了一下。
她不是会掩饰自己情绪的人,不由自主地垂下头,有点低落,“但目前我可能没办法代言了。大家现在不太待见我。”
“唐婵。”他们熟悉之后,沈昱珩很少喊她的大名,一般都是叫婵婵,或者故意使坏叫宝宝,突然听见他这么叫,唐婵下意识抬头,表情有点懵,“啊?”
紧接着,光洁的额头就挨了一下。
沈昱珩轻轻弹她一下,似乎靠她更近,“谁不待见你?”
想起晚上那些骂声,唐婵低头,小声说道:“挺多人的,他们说我假受伤故意弃赛。”
她像是在为自己辩解,语气都有些委屈,“我不是故意的。”
“我待见你不就行了?”沈昱珩的声音低沉又有磁性。
知道沈昱珩在安慰她,唐婵配合地点点头。
刚一抬眼,就见他弯腰挨得更近,彼此之间的鼻尖都快要碰到,“我问你,是不是和你关系亲近的人的看法才是最重要的?”
唐婵点头,用鼻音“嗯”了一声。
“那——”沈昱珩回眸,棕色瞳仁里闪着潋滟的光,“谁和你亲近?”
唐婵老实地回答:“妈妈爸爸、教练……”
没等她数完,沈昱珩就打断,淡淡地补了一句,“法律意义上的亲近也算亲近。”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直白地说道:“比如夫妻关系。”
“婵婵。”沈昱珩和她对视,“我是你的谁?法律意义上。”
唐婵也盯着他看,半晌,吐出两个字,“丈夫。”
被这么一打岔,唐婵的情绪好了不少,注意力又集中在别的地方。
沈昱珩听到满意的答案,正要直起身子。
这时,唐婵突然拉了一下他的领带,把他拽得又俯身离她近一些,灵动的杏眼直勾勾地看向他的领口,“可是丈夫——”
她的称呼和动作让沈昱珩怔住。
“你领口又不对称了。”唐婵无奈地说道。
知道沈昱珩不介意她帮忙整理,唐婵看着难受得不行,直接上手给他把领口整理对称。
她真的很纳闷,明明刚进办公室的时候,沈昱珩那么严肃正经,衣服穿得整整齐齐。
怎么外人一走,办公室只剩他们俩的时候,沈昱珩第一件事就是把领带扯松。
还有在家里的时候也这样,因为领口太松,老弄得不对称,她每次看着都难受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