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或许是搬家那天丢在了路上,也罢,反正再也用不到了,沉绛转过头,继续去看窗外的大雨。
程姨收拾好房间,沉绛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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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走廊的灯仍旧只开了一盏,因为雨天的缘故,视线比平时昏暗许多。
谈司玄打开书房的门,沉绛正在上楼梯,她低着头,臂间拢着那条深色毛毯,站在这个角度,他能瞧见她暗红的唇,和隐在毯下白皙漂亮的小腿。她走得很慢,一步一步,踩进人的心里,就像是朝他走来,谈司玄静静望着。
走到楼梯口,沉绛发现了站在书房外的谈司玄,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便转过眸子,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经过,手腕再次被扣住,她被抵在了书房门旁边的墙壁上。
因为身上还裹着毛毯,所以她并未感受到墙面的坚硬,但这仍是个让人不舒服的姿势,像被挟制,沉绛抬起头,无波无澜地看向他:“谈司玄,你做什么?”
距离很近,气息交融,他垂眼望着她的眼睛,眸子中是一片瞧不清的幽暗情绪:“阿沉,我后悔了。”
沉绛皱了皱眉。后悔?后悔什么,后悔与她解除婚约,还是后悔当初与她定下婚约?若是前者,如此突如其来的转变,未免有些过于可笑,她面色不变,嗓音冷淡:“我觉得你现在需要一碗醒酒汤。”
“阿沉,我很清醒。”他凑近些,呼吸落在唇边,带着清冽的酒气,沉绛侧过脸,挣扎了一下手腕,毛毯滑落,墙壁的凉意透过薄薄的衬衫浸过来,她打个冷颤。
手腕处的力度消失了,还未来得及反应,她被男人揽着腰身对换了位置。这样的距离更近了,近得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心跳,还有身上的温度。
沉绛抬起头,瞧见他滚动的喉结,还有下落的深沉眸色。
那是带着欲望的眼神,这一点她很熟悉。几乎没有犹豫,沉绛屈膝,抵上他重要位置,冷声道:“放开我,不然我会用力。”
瞧着她认真模样,谈司玄怔了片刻,然后忽然笑起来:“阿沉,你真是好狠的心。”
他笑起来的样子实在好看,眉眼散漫,唇角微勾,低哑的嗓音也像浸了陈酿,带着几分微醺的醉意,沉绛晃了晃神。
“你不会的,对吗?”背后是森森凉意,没有比现在还清醒的时刻了,他收起笑意,对上她有些迷茫的目光。
“我会。”沉绛捏紧指尖,聚回神思,又把腿往上抬了抬,这个方法还是他那晚教的,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会用在他身上。
谈司玄认真看了她几秒钟,然后松开手。
沉绛后退一步,却还紧紧捏着自己的指尖,她的心跳已乱得不能自持。
“我们谈一谈,好吗?”谈司玄推开书房的门。
“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沉绛转过身,不再看他,“谈先生,虽然外人不知婚约解除的事,但你我心里都清楚,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希望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她捡起地上的毛毯,一步一步走到了客房,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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