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绛还在专注施救。
“出现室颤,有没有AED除颤仪?”
破碎的酒杯在灯光下闪着细碎光芒。人群急乱, 只有她是静的。
孟南溪看着沉绛愣了愣,才慌张点头:“有!有!爸,快去让人把酒店的急救设备带过来。”
十分钟后。
救护车将人带走, 沉绛从地上站起身,身形微微晃了晃, 一双大手将她扶住。
她抬眼, 声音冷静:“麻烦带我去洗手间。”
冰凉的水使人清醒, 沉绛在里面待了好一会儿。
走出洗手间, 谈司玄正站在外面等。
见她散乱的额发上还带着水珠,谈司玄伸手帮她擦去:“洁癖这么严重,为什么还做医生?”
沉绛自己抬手理了下碎发,眸光安静淡薄:“我不喜欢看见受伤的人。”落下的手顿了顿,指间空荡的感觉变得明显, 她抬眼, “抱歉, 刚才做心肺复苏的时候,我把戒指丢在了地板上,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找……”
话还没有说完,他摊开掌心。荆棘缠绕的玫瑰,依旧闪烁着耀眼的光。
沉绛抿了抿唇。
“下次小心些。”谈司玄拢住她指尖,准备将戒指重新戴到她手上。
冰凉的手指微微蜷缩。
“不用戴了。”沉绛将戒指取过,握进手中,“明天便要回实验室,以后应该也没什么机会再戴。”
谈司玄的眸子暗了暗。
“出了这样的事,宴会是不是不能继续了。”她的声音略带疲惫,“谈司玄,我们回去吧。”
一抹红色身影阻挡住两人的去路,孟南溪站在厅门口,神情复杂,看着沉绛不语。救护车到的时候,她母亲已经被沉绛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道谢?还是道歉?”沉绛只是略略看她一眼,“孟小姐,多余的话不必讲,我是个医生。”
孟南溪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沉默着让开了路。
“伯父伯母现在应该很需要你,去医院陪着吧。”谈司玄牵着沉绛经过她身边,嗓音冷淡。
孟南溪咬着唇看谈司玄扶沉绛上车,动作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谨慎。
“很般配,对吗?”向云之裹着白绒绒的大氅走出酒店,目色沉静悠远,“想来你也发现了,她跟姜虞并不是一样的人。”
孟南溪抬起脸,忍住眼中即将落下的泪珠:“是,沉绛要比姜虞出色得多。”说着,她勾唇笑了一下,“可这是我们所认为的。向小姐,你觉得,如果姜虞回来,谈司玄会怎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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