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去九华园吃饭,温琰没想到朗华请来诸多朋友,乌压压一大桌子,有的男人带了女伴,又多加几张凳子,挤挤挨挨,气氛热络。
“谢先生,”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喊他:“这位小姐是谁,怎么不给我们介绍?”
朗华笑笑没搭理。
“谢先生桃花运旺,露水姻缘数不过来,我们羡慕死了。”
“莫乱讲,”朗华胳膊搭着温琰的椅背:“这是我家童养媳。”
众人笑道:“真的假的,现在都民国二十九年了。”
“这个我作证,他们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说话的老段是温琰唯一认识的老友,几年不见油滑许多,或许为了讨朗华高兴,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他们少年时期的种种。
温琰听得很不舒服,埋头吃酒,胃里如火灼烧。
“吃点东西,”朗华给她夹菜:“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温琰瞥了眼:“锅巴肉片。”
“现在叫轰炸东京。”
啊?
“还有踏平三岛和誓雪国耻。”
温琰盯着面前的冰糖雪梨,忽然噗嗤一声。
朗华抬手碰碰她的脸:“终于笑了?”
这夜喝得半醉,回去的路上,车子里,朗华问她:“我们好久办手续?”
温琰不解。
“结婚手续。”
温琰轻轻冷笑:“谁要跟你结婚?你拿什么娶我,彩礼先讲清楚,我可不要随随便便嫁出去。”
朗华觉得好玩儿,凑在她耳边磨蹭:“我的家当都带你看过了,都是你的。”
“光用嘴说有什么用,你先给我,别的再慢慢谈。”
朗华乐不可支:“你当我傻的吗?”
回到寓所,他先去洗澡,洗完出来看见温琰盘腿坐在床边,正低头研究着什么东西,他定睛细看,顿时愣住。
“从哪儿来的?”
温琰抬眸:“书房抽屉。”
那是一把勃朗宁自动手/枪,俗称掌心/雷。
“这么小的枪……”体积与香烟盒子差不多,还没她的手长:“怎么用,你教我。”
朗华走近:“姑娘家不要耍枪。”
“我可以拿来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