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孚生拧眉苦笑:“到底谁打谁?我儿子可挂彩了。”
青蔓努努嘴:“那也肯定是令爱和令郎先招惹她的,否则琰琰不会无缘无故闹事。”
梁孚生看着她,投降道:“好吧,你说的都对,行吗?”
青蔓与他目光交接,心跳忽然乱了几拍,她从来没有被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如此温柔地注视过,真让人不好意思。青蔓低头躲避。
夜风里飘散着浓郁的玫瑰香气,这调情的花香多么不合时宜,四十岁的已婚男子和未满十九岁的女大学生,在盛开着爱情之花的夜晚偶遇,这很危险。
两人忽然没了言语。
三花在青蔓怀里撒欢。
梁孚生说:“看来它很喜欢你,不如你带走吧。”
“可以吗?”青蔓眼睛发亮,像潋滟的水光。
“当然。”
她笑起来。
这时小猫的双脚撑着她横在腹间的小臂,壁虎似的趴到她身上,两只前爪一下一下踩在柔软的胸部,青蔓“刷”地脸颊滚烫,红得几欲滴血。
梁孚生微怔,别开目光,拿起打火机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动滚轮。
宴席渐散,他必须履行主人家的义务,回到灯火辉煌里送客。
“梁先生,”青蔓抿了抿嘴,抱着小猫起身:“谢谢你把它送给我。”
这是今天唯一让人高兴的事了。
“不客气,你喜欢就好。”
青蔓不想隐瞒:“跟您聊天很愉快。”
好巧,我也是。梁孚生笑道:“我的荣幸,齐德拉公主。”
……
话说秋意把温琰带离宴席,她死活不愿坐梁家的车子,一个劲儿地埋头沿街走,不多久便走到了附近的霞飞路。
黄昏将近,东方的香榭丽舍亮起点点灯光,梧桐整齐排列,黑白相间的仲夏遮阳伞,随处可见饱含异国风情的俄文招牌。
这里是俄侨聚居地,其中不乏流亡的贵族,他们在霞飞路经营服装店、珠宝店、餐厅、药房、咖啡馆,怀念着故都。而大部分难民只能打杂工维持生计,或最终沦为妓.女和乞丐。
车子一直缓缓跟在后面。
秋意想问温琰和逢予满月起冲突的原因,但见她浑浑噩噩的模样,不知怎么开口,心里很担心。
“你饿了没有,我们找个餐厅吃饭吧。”
中国人找不到话题时就会讨论吃饭。
温琰神情恍惚:“不饿。”
秋意又说:“走了那么久,不累吗?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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