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的滑竿和黄包车都被袍哥垄断了,哪个敢动。”朗华叹道:“你们两个铁公鸡是指望不上了,我看我还是去找秋意吧。”
青蔓愣住:“都说让你别提这个人……”
“啊?”
温琰垂下眼帘,片刻后抬起,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挣钱要紧,陈秋意肯借的话,当然最好啦。”
青蔓不喜欢她佯装无所谓的样子,看得心里难受。
“琰琰。”
晚上睡觉,房间关了灯,漆黑,青蔓喊她:“不开心就说出来,我和你一起骂他。”
温琰“嗯”了声。
青蔓听那声音不对,自己也跟着难过起来,咬牙道:“要不我帮你把他绑了,以前你说过,强扭的瓜也甜,不听话就打断他的腿、生米煮成熟饭、喜欢的人就要把他弄到手,总之用尽一切办法让他屈服……”
“噗嗤”一声,温琰忽然失笑。
以前怎么会这么狂妄啊?
事实上今天看见陈秋意,她甚至没敢上前打一声招呼。
“我现在可能……长大了。”
温琰鼻子发酸,抬手抹了抹眼睛,手背湿了一片。她想,以后绝不会再那么自以为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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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蒙蒙亮,他们三人起床,抓紧时间,准备继续出门找房。
更衣洗漱,一前一后下楼。
茶房迎面走来,笑说:“温小姐,有人找你们。”
“找我们?谁?”
“一位先生,他已经在外面等很久了。”
三人面面相觑,往旅馆外去,走出大门,旁边停着一辆黄包车,车夫蹲在不远处抽烟,车上歪着一个单薄的人,看见他们,憔悴的面容浮现笑意,撑起手杖下地。
“你们再不出来,我就要上楼敲门了。”他这样笑说。
温琰定在原地,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呼吸停滞,心脏停跳,四肢发麻,大概快死了,谁能送她去医院抢救一下?
第26章 ·?
他还穿着昨天那身长衫,手里握的昨天那支文明棍。
“陈秋意!”
朗华率先反应过来,一个箭步上前将人抱住,又拍又捶,放声爽快地笑:“你龟儿从哪里冒出来的?我日哦!”
青蔓也下意识高兴,正欲往前,忽然想起什么,停住脚,收敛神色,默默抓住了温琰的手,给她支持。
秋意一面与朗华寒暄,一面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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