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蔓心里懊恼,觉得不好意思:“我想和你们在一起。”
朗华带她找船员换舱:“这个时候就不要犟了,受罪又不是啥美德。”
于是另外加钱,买到一张三等舱的铺位,让青蔓在安静整洁的地方好好休息。
温琰回到甲板下的大通铺,躺在地上很快睡着。朗华拿行囊当枕头,靠在她旁边歪着,支起胳膊撑住脑袋。
另一侧的妇女正在哄逗哭闹的孩童,吵得很,温琰翻过身,蜷缩成龙虾模样,双手叠放在额前。她眉尖微蹙,小圆脸,小鼻子,小嘴巴,耳垂边上还有颗小黑痣。
朗华看了会儿,学着隔壁妇女哄孩子睡觉的方法,笨拙地,轻轻拍她后背,一下、两下、三下,直到她眉宇舒展,呼吸深长,安稳地深坠梦中。
妇女看在眼里不由笑问:“你媳妇儿啊?”
朗华挑眉,骄傲的样子:“嗯。童养媳。”
“另外那个姑娘呢?我看她跟你们一起的。”
“她是我妹。”朗华这么回答。
谁知第二天,妇女无意中与青蔓闲聊,满口你哥哥如何,你嫂嫂如何,听得青蔓一头雾水。
“哪个告诉你他们是我哥哥嫂嫂?”
妇女说朗华。
青蔓略微吃惊,一时分不清真假,因为朗华这个人本就爱开玩笑,嘴上没有把门,胡天胡地,常叫人摸不准他的心思。
接下来的几天,青蔓有意无意地留心着,见他们二人如往常般斗嘴打闹,说说笑笑,看不出哪里不对劲。
清晨,两人头顶乱发,睡眼惺忪地站在甲板上,端着搪瓷杯子漱口刷牙,有时朗华图方便,会让温琰把剩下的水倒给他,掬在手里搓把脸,就这么完事儿。
青蔓每晚都要洗澡,可船上条件太差,没有浴室,她和温琰一起到公共洗手间,关起门,脱了衣裳,打湿帕子擦拭身体。
有天傍晚吃饭,温琰对着数日不曾洗澡的朗华说:“你好生养,说不定明天我们就有格蚤(跳蚤)加餐了。”
朗华点头:“嗯,你还在长身体,到时候给你多抓几只下饭。”
温琰拧眉,嫌弃地瞥了他两眼。
当晚,青蔓发现朗华悄悄咪咪找茶房买水盆和肥皂,还打了瓶热水,跑到厕所里收拾半晌。
出来后衣裳也换了,干净清爽,身上一股子香气,他坐到温琰身旁,故意拨弄半湿的头发,把水甩溅出去,清咳道:“诶,凉快。”
温琰与人摆龙门阵,顾不上他,他似乎有些不爽,非要做点儿什么引起她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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