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此地情况,飞马报与主公,请她示下。”
……
城上的守军和城下的西北军僵持了三日。
魏烨守在城头,听见下面正在高声宣读檄文。
“……伪帝宗氏者,贪残酷烈,昏庸淫暴。宗氏窃周之璧,粉饰太平,祸乱朝纲,内无尧舜之仁,外无武王之义,致使灾厄四起,民生凋敝。我王周帝遗脉,民心所向,天命所钟,广纳四海之士,尽收五湖之兵,外驱敌寇,内攘奸凶,诛灭窃国妖孽,光复周室正统。凡从王者,不计前事,开城立功者重赏!”
“严守城门。”魏烨对亲兵道,“凡意图开城者,当场格杀,眷属同罪。”
亲兵领命而去,魏烨转过头,却看到远处似乎又有人马赶到。
他举起千里镜。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仍然认出了那个模糊的身影。
她终于来了。
他攥紧了拳头,准备迎接一场血战。
……
谢韫之策马直入中军,翻身下马。
连日奔波劳累,她的状态仍然很好,面上并无疲惫之色。
“主公。”纪禀迎上前来。
“嗯。”谢韫之看了看城头的方向,“魏烨已经到了?”
“是。”纪禀低头,“属下慢了一步。”
“不怪你。”谢韫之拍了拍他肩膀,“你已经出色地完成了战略任务。现在情况如何了?”
“守军早有准备。”纪禀道,“云梯无法接近城墙,会被火炮轰碎,城头以铁板为盾,若是直接攻城,恐怕战斗烈度会很高。”
“另外,从昨日开始,我们就陆续受到袭扰,恐怕是辽东撤回的守军陆续到了。”他说,“但击退他们并不困难。”
“他们似乎并无和我们正面交战的打算。”纪禀肃容道,“属下以为,他们恐怕是在等待西南军回援,从外包围,阻截我们的粮草,逼迫撤军。”
“唔。”谢韫之点点头,“死守京城,等待援兵么?”
“主公,咱们要不要强攻上去?”纪禀低声道,“若是西南军抵达,咱们虽有火铳,也会陷入腹背受敌之境……属下以为,此刻攻城方为上计。哪怕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值得的。”
谢韫之闭上眼睛,似乎沉思片刻。
“不。”她说。
“可是……”
“没那个必要。”
谢韫之望向城头的方向,露出了一个略带感慨的微笑。
“我突然想起来,昔年我在这里的时候,还是留下过一些痕迹的。”
她对纪禀低语几句。
纪禀猛地抬起头看向她,神色复杂。
“……是。”
过了两个时辰,几辆蒙着麻布的篷车从西北军营帐内集结成车队,由骑兵护卫,往后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