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一收起手机,把跌落的心情往回拉了一点。又回想乔慕杨的最后一句话,莫名地,竟觉得这是个伏笔。
她或许真的用错了一个词,那不叫趋利避害,应该叫,未雨绸缪。
她自认为第一次的拒绝是正确的,她并不后悔。但这一回,她丧失了底气。
哪怕她心里清楚,有些担忧一定是对的,可只要想起乔慕杨失望的眼睛,她就会觉得自己过于理智跟冷漠。
她又意识到,少年似乎还是那个少年,女孩却再也回不到女孩。
岁月带给她成长和奖赏,却也消磨掉她的果敢和无畏。第一次的拒绝是清醒和勇敢,而刚刚,是懦弱和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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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黎一跟Eden对接工作时才得知,清晨乔慕杨已经提前飞回青川。
他更改了行程,却没有通知她。
这一整天,她发给他的跟工作有关的消息,他都只回三个字——问陆叙。
到了晚上,黎一修改一处预算时,陆叙也给不了她确切的数据,于是她只好打给乔慕杨,说很抱歉这么晚打扰到他,一番说辞的语气客气的不像话。
电话那头,乔慕杨公事公办地甩给她一个数据,不多说一个字。
“那晚安。”黎一想挂电话。
乔慕杨不吭声,却也不先挂断。
黎一等了好一会儿,问:“那我挂了?”
依然没声音。
黎一便挂断。
按照之前的计划,次日下午,黎一跟陆叙一起踏上回青川的旅途。受暴雨天气影响,飞机晚点了五个小时。
等待的过程实在烦闷又无聊,陆叙终是憋不住,跟黎一讲起了乔慕杨在伦敦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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