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俏到的时候,秦恪正抓着几只活鸡进院子。见到她,秦恪唇畔就扬了起来。
“来了?”
他穿着价格不凡的大衣,脚上皮鞋油黑光亮,浑身气质清隽又稳重。手里的老母鸡不安分地扑棱着翅膀,嘎嘎嘎地叫着。这副场景看起来有几分搞笑。
颜俏克制不住地弯了弯嘴角,“大老板也亲自抓鸡。”
两人并肩走进院子,秦恪低头看她,“你忘了我小时候。”
秦恪小时候淘气,家里养的鸡鸭经常被他弄得嘎嘎叫。有时候他追着那些家禽跑,身后跟着拿着鸡毛掸子的秦妈妈。
回想起那滑稽的场景,颜俏眼里都渗着笑意。
目光一直未离她的秦恪晃了晃神,眼色顿时浓的化不开。
“进去吧。”他嗓音微哑。
“嗯。”
许久没见,秦母气色好了不少,人也富态了。如果不是闲聊中她有意无意把话题往她和秦恪身上扯,这顿饭吃的十分愉快。
饭后,秦母将两人挡在厨房外,一个人去洗碗。颜俏和秦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茶。
客厅里有一颗金钱树,在颜俏的记忆中似乎养了很久了。秦恪注意到她的目光,话里带着几分感慨:“就是那棵,比我小不了几岁。”
颜俏与他调笑,“明显它看起来更年轻。”
秦恪低沉的笑起来。他拿起水果刀和苹果,声音里有几分愉悦:“年轻有什么用,又不会给你削苹果。”
颜俏正想说不用了,手机短促的铃音再次响起。是司言柏发来的一条消息。
大概曲线救国的方法行不通。他这次直白很多:颜小姐,沈总那边我在背锅。明早请你务必一秒钟也不要晚。
后面还配了一个边喷血边跳楼的简笔画小人。
颜俏看着信息,竟觉得有几分好笑。
上一世因为记恨沈轻寒,所以跟司言柏也没有多接触。印象中他是一个严谨克制的男人,做事一板一眼,也只对沈轻寒忠心。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性格。
颜俏抿了抿唇,简单回复:知道了。
发完信息,秦恪将削好的苹果递到颜俏面前。看着他修长的手指,颜俏没由来心中一慌。莫名想起上一世因为拉了她一把,沈轻寒差点剁掉秦恪的手。
颜俏轻轻吸了口气,赶走那些不愉快的记忆。沉吟片刻,拒绝道:“我得回去了。”
秦恪看她,“吃了再走吧。”
颜俏摇头,起身穿上大衣,“有时间我再来看伯母。”
秦恪垂了垂眼眸。放下东西跟着走到门前,“去哪,我送你。”
“不用了。”
颜俏说完便要走,手臂却被秦恪轻轻拉住。许是三番五次被拒绝,秦恪漆黑的眼底有几分隐忍的情绪,“颜俏。你跟沈轻寒是怎么回事?”
本不准备打探,但是方才不小心看到她手机上的联系人后秦恪再也克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