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司言柏带着沈轻寒要的资料来接他。
实际上接到这个工作的时候,他一点都觉得不惊讶。沈轻寒对颜俏的兴趣虽然来得突兀,但是相当浓厚。司言柏甚至猜想,那个“记忆缺失”或许跟颜俏有关。
但下一秒又被他否决掉。在颜俏来别墅前沈轻寒根本不知道有这样一号人物存在。换句话说,沈轻寒感兴趣的只是那股独特的味道,把颜俏换成别人,他可能也会这样。
车子后座,沈轻寒大致翻了几页资料,目光在“关系密切”上停留片刻,嘴角讥诮地抬了抬,随手扔在一旁。
昨晚她说自己离她越远越好。可是怎么办,他偏偏不想让她称心如意。
沈轻寒冷声道:“去颜家店铺。”
司言柏打着方向盘将车调头。
店铺是早上九点半才开,周扬每天会提前几十分钟过来,打扫卫生和整理当天要用的数据。
他带着口罩正在用鸡毛掸子掸灰,玻璃门被推开,沈轻寒高大的身影携着一阵冷意走了进来。
百来平的空间,因为他的到来一下子变得逼仄。
周扬正想提醒还没到开门时间,转头看清来人后,手里的鸡毛掸子直接掉到地上。
他咽了咽喉咙,颤声叫出来:“沈……”
沈轻寒冷冷扫他一眼,抬步上楼。
周扬反应过来,硬着头皮挡在楼梯口,“楼上只有我师姐,她还没起床。”
“没起床?”沈轻寒轻嘲,“那正好。”
周扬堵在楼梯口不动,实则脚底已经开始打摆子。沈轻寒比周扬高了不少,居高临下睥睨着他。
“让开。”
他自带气场,周扬自然无法匹及。并且被这样凌厉的目光看着,堪比凌迟酷刑。周扬握紧鸡毛掸子僵持片刻,塌下肩膀,转身去擦栏杆。
对不起师姐,我实在惹不起啊!
顺着楼梯上到二楼,首先入眼的是一个大开间。靠墙摆着一套红木沙发,角落几张老旧的工作台。直对着的墙壁上挂着一台五六十寸的电视。
阳光落在那扇紧闭的深红色木门上。沈轻寒的视线跟着转过去,看见上面倒贴的福字嘴角微一抬。
眼眸轻垂,纤长浓密的睫毛遮住眼底因为兴奋而产生的光亮。骨节分明的手握上门把,正想往下压,门把动了。
颜俏从里面将门拉开。
她昨晚喝醉了,再加上遇见沈轻寒,这一觉睡得格外不踏实。
听见客厅里有声响,以为是杨姨过来喊她。颜俏歪头靠着门框,眼睛半阖,语速缓慢透着几分慵懒:“让我再睡半个小时好不好。”
语气有点软也有点娇,听起来莫名勾人。她穿着一套粉色睡衣,毛巾料,看起来蓬松柔软。身上漾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那味道和她的体香混在一起,无端让人亢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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