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平没立马走,又问:“娘娘可是有烦心事?”
卓幸敛了神色,揉了揉眉间,一副困顿的样子:“皇上让你问的?”
“诶哟,奴才多嘴,多嘴!”余平嬉笑着轻拍了两下自己的脸颊,然后恭敬的退下,直到门外,他才舒了一口气。
今日幸妃踉跄的那一下,可把皇帝担心坏了,偏生冬祭事多,他不好明目张胆的来妃嫔的院子里,只好差他来看看。
回去复命时,余平旁的也没敢多说只道是幸妃兴许累了云云,皇帝也没追问,眉头却一直蹙着,过了会儿吩咐道:“宣卓尚书。”
他与卓幸在南箱见过一面,这他倒是知道,只是说了什么,未可知。
卓益忠听皇帝问了一句,不由一愣,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个大概,皇帝手里握着银链子,瞧了半天也不知道瞧什么。
遂后银链子一扔,直直砸在桌上哗啦一声,不急不缓道:“身份可核实了,确实无误?”
卓益忠不敢抬头,将头又低了一寸:“老臣不敢马虎,反复询问过当初一些细节,都与老臣所见无差,应当不假。”
赫连慎未出声,靠在软椅上,将自己拇指上的扳指取了下来在手心揉搓着。
良久他才道:“那爱卿以为如何?”
虽赫连慎没明着问,但卓益忠却是知晓的,皇帝问的是,这二人的来意,你觉得如何。
他不敢妄言,毕竟他们也是卓幸的亲爹娘,若是皇上愿意,送个府邸给他二人,封个无关痛痒的闲官都有可能。
而且那对夫妇还有个正在考功名的儿子,万一……
赫连慎瞧出了他的心思,道了一句:“朕要听实话。”
卓益忠浑身一凛,抬头直视皇帝:“老臣以为,这二人并非是真心想寻回女儿,而是……娘娘如今身在宫中,又受皇上宠爱,他们此刻认亲,不过是攀扯关系罢了。”
当初外面都传卓幸被玷污了清白,还被卓府赶出门去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二人认亲?反而是如今尘埃落定,她富贵荣宠,这时候跳出来,难免令人生疑。
赫连慎微微点头,瞧了他两眼,又问:“幸妃以为如何?”
“娘娘并不想见那夫妇二人,让老臣回去打发了走。”
“那便依幸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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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尘的禅房离卓幸的中间不过只隔着一间禅房,离的倒是近,但由于李清尘需要保持冬祭事宜,卓幸很难与她撞上。
今儿个,倒是凑巧。
李清尘身边的宫女提着两个食盒,这架势,一看便是去皇上的北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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