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幸眉头微蹙,想了想宫里的谣言,问:“是因为侯府?”
紫兰点头:“现在都说侯爷蓄意谋反,不知真假,但传的跟真的似的,静贵妃病了,那些个太医尽是些趋炎附势之人,自然是明哲保身。”
卓幸懒懒的将脚从椅子上放下来,紫兰替她穿了鞋,卓幸伸了伸胳膊,才道:“你去请太医到翊坤宫。”
紫兰一愣:“是……”
太医刚到不久,卓幸也到了翊坤宫冷冷清清,除了原伺候在宫里的丫鬟,便没有旁人来探望了。
也是,那些人不落进下石就不错了。
李清尘费力的睁了睁眼,朝卓幸笑笑。
太医开了药方便匆匆走了,多事之秋,不便久留。
屏退了宫女太监,李清尘撑着身子坐起来,卓幸扶了她一把。
她脸色苍白,一脸病容,道:“我还纳闷,皇上做什么夜夜宣我侍寝,原来是要对付父亲。”
卓幸抿了抿嘴:“这是何意?”
李清尘看了看她,又笑:“阿幸啊,你知不知道,自我进宫以来,皇上他就没碰过我。传我侍寝不过是个幌子,他要旁人以为我得宠,以为侯府得宠,好让父亲……”
话一顿,她忽然自嘲的笑笑:“父亲占着盛宠,插手军营,是不对,可难道没有皇上的推波助澜吗!侯府手握兵权,他早就想除掉侯府了……”
卓幸拧着眉头,并不想与李清尘谈论朝中之事,只是李清尘仍然自顾自说:“皇上果然是皇上,一箭双雕,呵……让相府侯府反目,相府式微,接下来,便是侯府了。”
“不管怎样,身体最重要,你要保重。”卓幸憋了许久,实在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事已至此,她说再多也无用。
上一世李清尘在她穷困潦倒之际差人送了银两,虽她不信她的清白,但无论如何也解了卓幸的燃眉之急,是恩。
如今,是时候报了。所以她才请了太医来为李清尘诊脉。
李清尘笑笑道:“自古帝王,哪里有没点城府的,他登基四年,便将四面八方的兵权收回了大半,丞相糊涂,父亲也糊涂……”
卓幸看着她这副样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松开了手,道:“所以,这样的皇帝,清尘姐姐以为是好糊弄的?你确定,他当真不知当初是谁害了二皇子?”
卓幸觉得,皇帝就算要对付侯府,也没有必要日日宣李清尘侍寝,好办法多了去,他在朝中多夸夸侯爷,一样能达到同种目的。
如果他从未碰过李清尘,那便只有一个原因,他在处罚李清尘,用帝王的手段。
没有什么能比从云端落到泥泞里还惨了。
闻言,李清尘白了脸,抬头不可置信得看着卓幸,问:“你是说……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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