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乔的坐姿变得更加随意,拍拍满是油污的桌子说:“这儿感觉更好。”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她蹙眉,觉得自己的手也变得黏腻。
郑重拧手帕给她擦,借的还是店家的热水,叫人连骨节都暖和起来。
他道:“怎么还是这么冰。”
沈乔显摆道:“我脚是暖和的。”
光脚有什么用,郑重是为她操碎心,等馄饨端上来推给她说:“先喝点汤。”
热汤烫得人脸都皱一块,沈乔吐舌头道:“现在舌头也是暖和的了。”
郑重轻轻给她吹着,不知怎么有几分无奈,其中却是不加隐藏的纵容。
沈乔在他面前就是有娇气的权利,脸上有毫不掩饰的得意。
她道:“赶快吃吧。”
郑重吃光一大碗馄饨,这才有饱腹的感觉。
两个人在路上走着消食,拐进公园里瞎晃悠。
沪市的政策显然更为开放,干个体的人不少,其中秩序已经在显现。
而正月里头满大街最多的就是孩子,卖小零食的简直是挣得盆满钵满。
沈乔以二十来岁的高龄混在孩子堆里,咬着酥脆的小饼干,一手还有汽水。
孩子们看着大人的自由不由得流露出羡慕,有些越发闹着要父母给买。
她咀嚼得越发嘎嘣响,眼神中有若有似无的炫耀。
这样一看,她好像就是个孩子。
郑重忽然畅想起以后两个人生儿育女的场景,提前头疼起来。
而沈乔浑然不知。
她这一天带着郑重走过她人生从前大半足迹,给他讲自己人生的多数难忘经历,只觉得彼此之间更加紧紧相依。
那些郑重没参与过的时间在她的讲述下栩栩如生,好像近在眼前。
一直到深夜,他们才回到招待所。
郑重惦记着早上买的项链,进屋就想给她戴。
沈乔解下碍事的围巾,脱掉立领的外套,只剩一件贴身的毛衣。
衣服勾勒出她的身型,在房间不算明亮的灯光下仍旧清晰。
不论多少次,她的一举一动对郑重都有致命的吸引力。
他像是不知人事的毛头小子,急不可耐中又有克制,因为躺在身上的人才是他最大的珍宝。
沈乔有时候胆子大得很,尤其是在勾引他这件事上。
她轻轻说:“郑重,我也送你一份礼物好吗?”
这份“礼物”直到天色将明,郑重都爱不释手。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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