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乔一下子就想通其中的猫腻,愤愤说:“肯定是郑泰自己改的。”
她猛地要往外走,说:“我要去跟刘芸说。”
郑重也是这么想的,毕竟没有谁比他更能看懂努力的价值。
这么用功复习到头来败在这上头,恐怕是个人都很难接受。
他道:“我跟你去。”
这种戳穿人家的事,弄不好会打起来。
沈乔本来是想着自己去就行,不过还是应下来。
两口子并肩往外走,她尽量调节着自己心情。
刘芸正在家复习,听见有人喊出来说:“沈乔来啦。”
下意识以为她是来拿借给自己的书。
沈乔看着这一院子的人,心想三代同堂确实连说句话的空间都没有。
她道:“我有个题目想问问你。”
这个借口其实不算太高明,毕竟都是快考试的时候,谁也不会去耽误谁的事件。
刘芸心里已经犯嘀咕,还是说:“行啊,什么题?”
两个人说着话往里走,总算有稍微清静的地方。
沈乔也不再顾忌,压低声音说:“郑泰给你报的新东医高专。”
刘芸表情不是惊讶,而是坦然道:“是啊。”
看样子就是她自己决定的。
这个反应是超乎沈乔预料的,她一下子为自己的多嘴多舌而尴尬。
好在刘芸很快说:“谢谢你啊沈乔。”
一般人恐怕会把这件事藏在心里,情愿当做自己没看到。
沈乔是抿着嘴愈发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表情都有些讪讪。
刘芸侧过头看她,温婉笑笑说:“没事的,可以上学就行。”
她比起很多不被夫家允许考试的人已经幸运很多,这个结果已经是能争取到的最好的。
沈乔好像从短短一句话里看见人生的所有悲凉,她一下明白刘芸不愤怒的理由,说:“那我先走了。”
和她相比,郑重好像没办法理解,说:“为什么呢?”
沈乔解释道:“大多数人都喜欢平静。”
因抗争而起的波折就变得不讨喜,刘芸仍然想维持这样的生活。
郑重了然之余又茫然,只能讷讷哦一声。
沈乔也一下子没有说话的心情,只是到家之后也没有再可以伤春悲秋的力气。
毕竟比起别人的人生,她自己的将来才是最要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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