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子叹了口气,“其实啊,我早就想退休了。老夫也老喽,如果不是想着要教导你,我早就把这书院关了,与你师母享清福去了。”
这确实是实话。
老夫子早就萌生了退休的念头,实在是爱才,看中司徒夜是当状元的材料,这才坚持着,打算等他中了状元自己再退休。
司徒夜敛眉,心中感激万分,面上却是淡淡的,“老师您膝下无子,日后若想养老,与我同去京城吧。”
我给您养老送终这种场面话,司徒夜不会说。
但他是真心愿意的。
老夫子爽朗地笑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若真心感谢我的培育之恩,那日后你仕途顺畅之时,还望你不忘初心,莫要失了自我就好。”
司徒夜点头。
老夫子的要求,听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自小,司徒夜就常在家里听司徒威说起朝堂的事,其中艰难,非常人所能想象的。
“搬去新书院,外面那些孩子也能受益。”老夫子慈爱地看向院子。
他收学生自有原则,其中不乏许多穷苦的交不起学费的。
为了维持书院运转,老夫子也不得不收些有钱人家的孩子,从中补贴给他们。
一想到自己退休前,还能再带好好教导这些孩子们,老夫子由衷地笑了。
司徒夜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还在院子里玩耍的孩子们。
忽然,他发现,小福宝不见了!
司徒夜呼吸一滞,整个人都僵住了。
血液顿时都涌上了大脑,手脚冰冷。
只是片刻,司徒夜就冷静下来。
眸光一转,将整个院子都扫了一遍,才发现,司徒喜寿他们也不见了。
“春竹,怎么少了这么多人?”司徒夜立刻叫来她问话。
李春竹正在打扫卫生,听到司徒夜的呼喊,扔下手中扫帚跑了过来。
“方才师爷他们来了之后,师母说书院有喜,就给他们提前放学了。”
司徒夜指着正在院子里修桌椅板凳的何承业和何承学,问:“他们不是应该陪着小福宝回家吗?怎么还在这里?”
李春竹扭头看向书院一角,诧异地回道:“小福宝方才还跟我说,她要跟你回家的。刚刚她还在跟司徒二少爷玩呢,怎么不见了?”
“喜寿?他们在一起玩?”
自从司徒夜救了司徒喜寿后,这小子就对小福宝特别的好,几乎是言听计从。
如果小福宝跟着他在外面玩,司徒夜倒也不担心。
毕竟司徒喜寿身边总是跟着几个五大三粗的家丁,专门保护他的。
司徒夜向老夫子告辞,出门去找小福宝。
可走出去两条街了,也没看见,司徒夜隐隐感到不安。
他折身回到书院,叫来何承业他们,“承业,你赶紧回家看看小福宝在不在,如果不在,就去县令府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