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汉接过竹篮,眼皮子都不抬,扭身进了屋子。
何福林气得要走,朱冬梅死活拽着他,好话歹话说了一箩筐,这才把何福林哄了进去。
男人们在外屋喝酒说话,女人们便躲在里屋说长道短。
朱冬梅的两个嫂子,早就听说了老何家的情况,知道他们越过越好,又看到朱冬梅衣锦还乡,对她还是给了好脸色的。
“你婆婆家种的人参,卖钱了没有?”大嫂桂兰问她。
朱冬梅摇头,“还没长好呢,听说年底就能卖了。”
桂兰本想着如果有人参,让朱冬梅带几根给她,见没有,便没了好脸色。
二嫂秀娥问她:“我怎么听说何老大家还经常去县城卖草药呢?”
“那是小福宝没事天天上山割草喂牛,顺便采了些草药去卖。”朱冬梅说。
朱老太不以为然地说:“一个小娃娃,费这么大的劲,怕是只卖一两文钱吧。”
“娘,卖得可不少呢。总共也只卖了两回,一回五十文,一回三十文呢。”这些事,朱冬梅门清。
朱老太愣住,与两个儿媳妇交换了一下眼神,这才问:“她卖得都是什么草药?”
“我哪知道,反正都长得差不多,不是草就是根,不是茎就是叶子的。听说是到南门口摆摊子卖,连保护费都没交过。”
朱老太咳嗽两声,有些不悦地说:“反正都是卖草药,为啥不卖给你表弟。他在县城的医馆做事,也收草药的。”
“表弟,谁啊?”
桂兰急忙说:“赵有才,你不记得了?”
朱冬梅这才想起,她家有个很远很远的表亲在县城。
因为在县城有些势力,所以亲戚们都巴结他们,自家每年也是要去走动的。
这表亲跟大嫂桂兰也有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以前跟二嫂秀娥的娘家是一个村的。
所以朱老汉特别看中这门亲戚,家里每年都要送不少好东西过去。
朱冬梅出嫁的时候,这个表弟还来吃过喜酒,送过礼的。
朱老太提醒她,“若是普通的药材就无所谓了,但如果是好的,自然不能便宜别人。”
“娘,我知道了!”
“如今你救牛有功,在婆家也是有些地位的。有空说道说道,都是亲戚,还能坑了自己人不成?”
朱冬梅连连点头称是。
桂兰走到门边,瞅了睡外面,见何福林还在跟朱老汉说话,这才关上门坐了回来。
“小姑子,这门一关,咱们才是一家人。这胳膊肘可不能往外拐,肥水也不能流外人田啊。”
朱冬梅听出点门道来了,“大嫂,是不是有什么发财的路?”
桂兰点点头,说:“只要你哄着小福宝把药材卖给赵有才,我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