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舒翰咬牙看着这场景,眼中几乎喷出火来,双手握成了拳。
但他知道,此刻不是他应该出手的时候,他只能远远地看着。
自从舒喻他们逃脱后,整个锦城的官兵守卫,以捉拿叛贼为幌子,抓了无数的人,抄了无数的家,借机搜刮钱财。
萧恒的那些亲信,小皇帝没有下令,他们自是不敢妄动,眼下倒是安全。
反而那些无权无势,甚至连萧恒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的小老百姓是遭了殃。
如今的锦城是人心惶惶,城内已露衰败之像。
柳舒翰回到城外的庄子,这儿的积雪更深。
他先去看了马厩里的几匹马,给他们喂了些干草,大概没人知道在这破旧的庄子上养着这些良驹,他们能日行千里,是萧肃花了重金寻来的,养在这儿就等着那一天用它们的那一天。
只是,这些马匹只是为了柳光祖和醇亲王以及自己准备的,并没有为柳府里的其他人准备。
他摸了摸一匹良驹的头,回了屋子,生上炉火,从橱柜里拿出一叠花生米和一壶酒,一个人自斟自饮。
方才路上的那一幕始终在自己眼前晃动,可想而知,一旦小皇帝下令对付懿亲王一派,那柳家必将化为人间地狱。
而父亲的态度已经在那儿了,要么全留下要么全带走。
柳舒翰的心中已经在动摇,但是这谈何容易啊!
他拿起一颗花生米丢进了自己嘴里,从炉子上提起热水,倒入木盆里,又加了些冷水进去,打算洗个脚就睡上一觉。
今日这一来一去花了一整天的时间,他已经是精疲力尽,待明日养足了精神在想这事。
此时的皇宫中。
景帝正在大发雷霆。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拿着朝廷的俸禄不办事,大雪减赋税,水灾减赋税,大旱也要减,全减了,我们吃什么,你们拿什么俸禄?”
堂下黑压压的官员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出。
“咳咳咳!”帘子后传出几声轻咳。
景帝皱眉,气呼呼地对下面的官员叫道: “退朝,退朝!明日再议!”
说完便背着手,走了出去。
“皇上,皇上!”
他没走多远,便被太后身边的太监叫住了。
他无比烦躁:“何事?”
“太后请皇上过去!”
景帝还在气头上:“不去!朕要去打猎了,等朕回来再去见她!”
“站住!”
太后在不远处怒喝,他没办法了,只得站住了。
太后来到了景帝跟前:“皇儿,如今大赢国多地遭了雪灾,老百姓吃的都没有了,怎么交得起赋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