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不好！”简姗姗只觉得贺晚柠脸颊上的笑容有些刺眼。她将手里的杯子捏得死紧，骨节泛白：“我不好！我不知道要不要这个孩子！”

“你的孩子，到底是谁的？”贺晚柠不由疑惑。

“是那个人，你见过的！”简姗姗道：“当初被坎高犬咬伤的那个！他真是个神经病，我视频曝光后，就去废了当初欺负我的老师！”

“所以，他很喜欢你。”贺晚柠记得，当时简姗姗流产，那个男人本来是要去带简姗姗去医院的，可是简姗姗却非让那个男人追她。

“我根本不喜欢他！”简姗姗眸底都是烦躁和矛盾。

“子航哥也不喜欢你，但是你却一直纠缠他。”贺晚柠道：“现在，换位思考，你知道他这些年的感觉了？”

简姗姗一时语塞。

“知道吗？当初我为什么生下孩子？”贺晚柠锁住简姗姗的眼睛。

“为什么？”简姗姗道：“你看到霍景潇长得好看？”

“那个时候，我哪里看清过他的样子？”贺晚柠自嘲一笑：“只是因为我被你们逼入绝路，而腹中的孩子，是我唯一的依靠罢了！”

简姗姗看向她，突然之间，心绪复杂。

“你肚子里的孩子，随你。”贺晚柠道：“不过，他已经有五个多月了吧？这个月份的孩子，已经完全成型、会动，会在肚子里好像小鱼吐泡泡，你真的忍心杀死他？”

简姗姗抱着杯子，眼底都是无助：“那我要怎么办？我怎么养大他？怎么承受流言蜚语？”

“我当年18岁，你现在26岁。”贺晚柠道：“我当年就我一个人，身无分文。你现在有你的父母，简家离了乔子航的扶持，公司的确只能破产，但是，你也终归并非露宿街头。”

听到这里，简姗姗的心底蓦然升起一阵愧疚。

这样的情绪，在她上午看完贺晚柠演的那部、根据贺晚柠亲身经历改编的《邂逅你的生命》后，就已经赫然冒头的感觉，此刻再也掩埋不住。

“我们当初，是不是真的过分了？”她自语一般问贺晚柠：“那你为什么当初没有选择自杀？”

“我的确站在河边犹豫过，但也是那时候恰好看到有个女人落入水中。”贺晚柠道：“我想救她，可是我自身难保。我看到她临死前的挣扎，和想要求生的愿望。那时候我知道，我不能死。而且，我还不是一个人。”

“对不起。”简姗姗突然开口。

她的泪蜂拥而出：“我现在后悔了，我不该那么对你。你说，如果时间回去，我没有逼你，我现在会不会过得好些？”

“我不知道。”贺晚柠道：“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简姗姗情绪崩溃，趴在桌上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