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夫还是不死心,陆燃要想继续住在他家,就必须得忍着。
陆燃的姨妈,为了酒吧的名声、为了自家的小孩,睁只眼闭只眼,不闹出人命就行。
她实在不想看见陆燃,一看见陆燃,她就想到陆燃妈妈来找她的那个噩梦。
晦气。
姨夫常常骚扰陆燃,而陆燃从来不忍。
来一次,揍一次。
揍完的那天,必定是无家可归的,陆燃就随便找个墙角凑合着过一夜。
从来,不哭。
许是念着那一点点的血亲,又或许是嫌自己丈夫丢人。
到最后,反倒是陆燃姨妈受不了。
一个老变态,一个小疯子。
她和陆燃达成约定,只要他不再动手,她就会让他姨夫老实点。
而他也会有个像样的地方住,不用再睡杂物间。
她把那家常年屋顶漏水的房间给陆燃住,这间房,客人住不了。
十五岁都不到的陆燃,沉默,算是答应。
他需要有地方住。
此后几年,这个“平衡”一直没有被打破。
任凭姨夫再怎么妄想,也只能垂涎地看看。
……
在日后,女老板事无巨细,把当年的事一一讲给菠菠听。
菠菠哭得直摇头,为什么,为什么她的陆燃会这么可怜。
女老板笑得淡淡的,不,他不会再可怜了。
菠菠抽噎着问为什么。
笨小孩,还能为什么,他有你了呗。
……
陆燃姨夫说了长篇大论,而陆燃只是简单地回应了个“嗯”。
关心也关心完了,装也装不下去了,陆燃姨夫说了他真正想说的,“陆燃,你妈妈的房子也要拆迁了,你有什么打算呀?”
陆燃姨夫觉得这少年越长大越可怕,这会明明脸上没啥表情,却让人背一凉。
“没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陆燃姨夫一听急了,半开玩笑道,“新的安置房记得给我和你姨妈留个房间啊,我们可是你在世上最亲的人了。”
陆燃没说话。
陆燃姨夫不要脸地继续说道:“这样吧,你的安置房上加一个你姨妈的名字,她照顾你这么多年,应该的,对吧。”
陆燃还是没说话,走过他,想回房间。
陆燃姨夫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急着说道:“陆燃,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我没说要加上我,只要加上你姨妈的名字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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