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疏忽了,没带你上去看过。”余知说,心跳快得影响呼吸。
陆景年再说:“那包无尽夏的种子还没种,你不是说让我帮忙吗?”
“好啊,晚上我们上去种。”
余知意觉得他还有话没说完,那句话呼之欲出,明明都已经含到舌尖了,又被他咽了回去。
“那你票退了吗?”算了,顺其自然,万一是自己自作多情呢?
“忘记了,车应该已经开了。”
“没关系,”余知意说,“我给你报销车票。”
陆景年也笑,他想,余知意啊余知意,你为什么不说,罢了,不说也好,现在说了不能给任何回应,给不了承诺,于是他笑着问:“好啊,那现在要干什么?”
余知意反问:“你想干什么?想去哪我陪你去,想去爬山还是看海都奉陪。”
“上楼补觉吧,我有点困。”其实他想说的是:你看起来很疲惫,该去睡一觉,那话又显得太矫情太暧昧,陆景年说不出口。
这一觉睡得还是不踏实,余知意笑着睡着的,也没期待什么,就是开心,种花也好,等开海期也好,总归是又赚了两天跟他相处的时间。
翻来覆去,床都被他翻得能煎鸡蛋了,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他猜不透陆景年是怎么想的,到底对他有没有意思,如果没有,为什么要回来,如果有,回来为什么又不说。
猜不透索性不猜了,他不知道这个人是真的这么沉得住气,还是坦荡到如此地步,反正余知意是做不到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般淡定相处了。
算了,不想了,还是那句,顺其自然。
陆景看着他紧闭的房间门,靠在沙发又拿出那个海螺,吻了吻,把刚刚回来时让的士大叔带他去买的彩色绳子系在海螺上,然后把它放在耳边,他听懂了余知意的心声。
但他现在不能给予任何回应,大哥那边的事还等他回去处理,公司那边也有很多事没交待清楚,最重要的是,他不确定自己是否真是平安渡过窗口期,喜欢一个人如果不表白只是喜欢,那就是自己一个人的事,如果表白了互通心意了,那就是一份责任,陆景年目前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承担得起这份责任。
理智告诉他不应该让司机调头,可那一瞬间理智被情感打败,那一刻只想再回来见见他,随便什么理由什么借口,舍不得就回来了。
卧室门没关,陆景年毫无睡意,只是知道余知意昨晚没睡好哄他去睡觉。
他听着卧室的动静,方才不停翻身的窸窸窣窣声逐渐平静了,陆景年没忍住,走进了卧室,想帮他开空调,也想好好看看他。
那朵陆景年送给余知意的玫瑰被他握在手里放在鼻尖处,他睡得很香,嘴角噙着笑意,陆景年俯身,隔着玫瑰吻了下去。
分开时唇上留有玫瑰的似有若无的香气,余知意还在睡,对此丝毫不知情,陆景年悄悄退了出去。
这一觉睡到十一点,楼下郁梨开门的声响吵醒二人,两人醒后相对傻笑,余知意莫名有点紧张,之前大概是没想透没认清能装很含糊过去,这会儿总觉得衣服没穿好,扣子扣扯了,头发没弄整齐,就卧室到洗手间几步路走的同手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