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头抵着门,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地方,她没勇气回去了。
她犹豫了一会儿,到底是拿了包,在附近随便找了家宾馆,开了一间房。
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房间狭小到只能容下一张床。
余艺躺在床上,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
折腾了这么一遭,窗外已是月明星稀。
她摸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张玲玲的未接来电,余艺回了条信息过去,又打开通讯录,盯着匪行云的名字发起了呆。
这个时间,他应该已经回去了。
不知道看到空无一人的房子,他会不会有一点点的不习惯。
不对。
她想这个做什么。
和个偷偷离家出走,等着主人回头哄哄,就摇着尾巴的跑回去的宠物一样。
她什么时候这么优柔寡断了?
真腻。
比良辛都能腻歪。
余艺翻了个身,指尖无意识的点动屏幕。
她早该搬出来的,从奢入俭,可能有一段时间的不适应,但总会好起来。
总不会一辈子都当个小演员。
等她帮逐浪赚的盆满钵满,到时候就有和他平等对话的权利了。
余艺是多骄傲的人。
即使是匪行云,也不想低他一头。
她拿着手机,心里的念头乱转,到底是没有按下拨号键。
余艺在等着一条可能永远都收不到的短信。
与此同时。
一片漆黑的别墅内。
匪行云坐在客厅,手里握着只剩一格电量的手机。
屏幕显示着余艺的名字。
可直到电量耗尽,他也没有按下这个号码。
余艺离开了。
未落只言片语。
如此迫不及待。
还真不愧是楚青衣。
三言两语,带走了他甘愿付出一切却挽留的人。
可能余艺早就想走了。
匪行云抬起手臂挡在眼前,无声的叹了口气。
得到之后再失去,远比从未得到,更加的让人难以忍受。
他却没有办法。
面对的人是余艺,只有她,能让匪行云感到从未有过的无奈。
相隔两地,他们的心绪却是从未有过的达成了一致。
余艺已经不知道多少个晚上没睡好了。
这里的床又硬又难闻
远比不得别墅里的房间。